丛京看着他逐渐逼近,忽然又有几分迫切地说:
“哥哥是个很成熟的人,有自己的观念和喜好,一直以来我都不觉得您会喜欢我这样的,当然,我不是说哥哥不好的意思,我一直以来特别特别敬佩哥哥。可是,可是……”
“可是会不会也许,你对我也不是那样的。只是说当初的事情,对你,对我来说,太突然,太无法接受,所以导致这样的局面。以前你也很不喜欢我的,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对我根本不是那种情感……”
话兀然而止。
像小鸟的命门被人把住,骤然失声。
她的脖子被他捏了住,丛京被迫地仰头看他,微张着颤抖的唇,眼眸渐渐泛红,无措又可怜。
沈知聿垂眸俯视她:“我对你不是那种情感,那你觉得,是什么情感?”
他在问她,可她压根没有回答的能力。
他的指腹放在她的唇上轻抵,仿佛她说错一个字,会坠入万丈深渊。
丛京眼眸含泪,满眼惶然。
她总是这样的,总是用这样害怕、惶恐的目光来看他,好像他是什么施暴者。其实他什么也没做。
“丛京,我说过,只要你听话,我可以什么都给你。可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对我说这种话,为了保全别人,什么也不顾。”
“不,我没有。”她试着说话,可下巴上的力道愈发重了。
“你要怎么样,要哥哥死,还是要哥哥把什么都剖出来给你看?”
丛京拼命摇头。
不是这样的,她没有想要沈知聿变成这样的,她只是希望他们可以回到原来那样。那样互相尊重,以礼相待。
即使那时的沈知聿总是冷漠少语、漠然置之,哪怕是后来关系缓和也只是教教学习,见面了生疏打声招呼的正常关系。
可是,没有关系,真的没关系。
她更想看到的是那个沈知聿,而不是现在这样。
“我们原来不就很好吗,我只是想回到那时候,只是想这样。”她说。
“回不去了,早就回不去了。”
沈知聿松了手,丛京失力地往后倒,栽进柔软的大床里。
随之而来的是倾覆上来的雪松气息,往下倒灌,差点淹没丛京整个人。
沈知聿说:“从那个夜晚开始我就迷失了,这辈子也回不去。”
他俯身,她的肩带被拽落,连带着夹了一缕烟丝的长发。
丛京去阻止他的手,泛着泪的眼望他:“不要,我真的不要这样。”
可沈知聿动也没动,就那样看着她。
“我还什么也没做,有必要么。”
丛京止住,睁开眼,压抑着呼吸。
他松了手,直起身背过去,丛京只听得到他没什么情绪的声线。
“分手,也行。”他说:“我们总该先把所有关系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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