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决不耐烦道:“父皇正值壮年,母后慎言。”
皇后:“……”
皇后扶着自己太阳穴,实在头疼。她和皇帝性子都不是如此,也不知道他随了谁,若不是自己看着他生下来,都要怀疑这不是亲生儿子。
萧决态度软和一分,无奈叹了声:“母后,那姑娘真没怎么我。”
皇后被他气到,没好气道:“没什么你,你不知道把人家带回宴上来,你把人家送回家干嘛?旁人晓得了,还以为你对人家有什么意见。”
萧决道:“……她摔了一跤,弄脏了衣裳,哭得凶,后来睡着了,我就把她送回去了。”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随口胡诌。
皇后一声叹息:“那你也不能直接给人姑娘送回家去啊,算了算了……”真服了这儿子,一点风情也不解,谁家姑娘瞧得上他啊?
母子俩各自头疼地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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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侯府门口,守门的小厮吓了一跳,原本今夜府里人都出了门,难得能偷懒,谁知道忽然一辆气派的马车停在门口。那马车金顶蓝帷,四个角上还挂着铃铛,驾车之人下来,个个气势逼人。
萧决特意命自己的亲卫送人回来,太子亲卫自是气度非凡,也不多说,只按萧决交代的理由告知他们,说府里的表小姐受了惊,皇后娘娘便先行送她回来。
小厮听罢,松了口气,去梅香院转告杨嬷嬷。杨嬷嬷一听吓了一跳,忙不迭带人来接陈嫣。
陈嫣正在马车上沉沉睡着,见着杨嬷嬷,黏黏糊糊地往她身上靠,“嬷嬷……”
杨嬷嬷自陈嫣到侯府便带着她,与她亲近,旁人比不上。杨嬷嬷一个人抱不动陈嫣,又叫了两个丫鬟过来。
进了梅香院,杨嬷嬷才碎碎念着:“这大夫人未免太过松懈,竟让咱们姑娘一个人回来。这春桃也真是的,叮嘱过好好照看姑娘,等这小妮子回来,定要好好骂她几句。”
两个丫鬟将人抱到床上,杨嬷嬷打发她们去打些热水进来,她自个儿照顾陈嫣。杨嬷嬷扯过软帕,见她额上一层薄汗,将头发都打湿,口中又念叨起来。
“怎么搞成这样子,连衣裳都换了身?”她伸手去摸陈嫣后背有没有出汗,后背倒是干的,杨嬷嬷视线忽而一定,落在陈嫣后颈处的一点殷红上。
杨嬷嬷是过来人,一看这痕迹,心中便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可这叫她如何接受?
杨嬷嬷心里海啸似的,已经慌了神。她定了定心神,将她衣领扯得更开些,差点没晕过去。
正是她所想的那样,她们姑娘的清白之身……
杨嬷嬷一阵头晕目眩,一时悲戚不已,她照看姑娘多年,自然心疼姑娘,姑娘是个不懂事的,只怕是让人占了便宜。但杨嬷嬷今日没跟着去,她也无从猜测是谁做的。
今日她原要跟着去的,大夫人说,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要个奶娘跟着,会被人笑话。杨嬷嬷伏在床边,暗自垂泪,是了,平日里这种场合她哪里这么好心,会带着姑娘去,原来是别有用心,所以将她支开……
大夫人素日里不喜姑娘,一点也瞧不上姑娘做她的儿媳妇,为此竟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来……
杨嬷嬷哭了一番,强自镇定下来。她们姑娘不晓事,她却不能乱了阵脚。今日既然是皇后娘娘悄无声息将人送回来的,指不定事情还没闹大,既然事情还没闹大,那便还有解决办法。杨嬷嬷看着陈嫣的睡颜,还是一阵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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