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把头垂得更低了下。

清冽的气息拂到脸上，宋媛冷不丁颤了一下，抓着他衣摆的手指隐隐缩起。

温润的指尖碰触到他腰上的肌肤，周衍绷着身体动也不动，想靠得再近些，又怕被她发觉。

几秒后，宋媛说：“你干什么呢？快解开啊。”

周衍回：“好，马上。”

说是马上，也没有快多少，每次扯宋媛都会说疼，他舍不得下手，只能一点一点弄。

宋媛头垂得时间太久，有些缺氧，轻声说：“再不快点我真要晕过去了。”

“好，快。”周衍一用力，扯下了两根头发。

宋媛蹙眉：“别给我扯坏。”

周衍抿抿唇，接下来是真不敢用力了。

宋媛低头的姿势实在太难受，轻轻动了一下，不小心扯到了头发，痛楚再次袭来，她掐上他的腰。

腰处传来燥热感，周衍的心在这一刹那停跳一拍，眼底的红润好像又多了些许。

这次不是委屈的，是被某人撩的。

喉结滚动，默默吞咽下口水。

瓷白的手指刚要动，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这已经是打来的第三次了，宋媛说：“你先接电话。”

“没关系。”周衍说，“你帮我接。”

她帮？

宋媛愣住。

周衍又道：“我手里在左侧口袋里，你拿一下。”

宋媛不想替他接的，但又怕是急事，缓缓探出手，摸向他的口袋，一寸一寸慢慢靠近。

指尖在口袋边缘停住，蜷缩张开，张开蜷缩。

有些犹豫。

周衍也没催，等她自己做决定。

十几秒后，宋媛手伸进了他的口袋里，拿出手机，低着头，什么也看不清，她随意地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一下。

电话接通。

她刚要把手机给他，里面传来女人熟悉的声音。

“周总，我是宋媛的妈妈，我可按照你说的去做了。”

“宋媛那丫头嘴硬但心软，你随便哄哄她就好。”

“对了，你说好给钱的事没忘吧。”

“哦，你放心，收了你的钱我也会为你办事，宋媛那，我替你看着，她要是敢做什么，我第一个不饶她。”

“呵呵，之前说好五百万有些不太够，一千万吧。”

宋母笑着说：“你给我一千万，我会把宋媛送你床上去，你看怎么样？”

周衍指尖胡乱一绕，头发解开。

宋媛抬起头，不知是低太久的原因还是其他原因，她眼底一片通红，看人的眼神很吓人。

宋母还在那端说着什么，宋媛轻嗤：“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五百万？一千万？没想到我才值这么点。”

“除了钱还有什么？房子？车？”

宋媛眼底生出一团浓重的水雾，只要她一闭眼，眼泪便会倾泻而下，她倔强的仰起头，用力逼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