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恢复了神志,止住了血, 宋缘音卧在榻上静养, 人倒是已没什么大碍,就是一张脸丢了血色,煞白煞白的。衬得她身上的白色里衣, 也像是惨白的病号服。
孟香绵从抽屉中拿出那只被她没收走的梅花簪, 轻轻插回了她的鬟发间,虽经此大难, 可这只簪子总算是没有失去主人。
宋缘音弯了弯唇:“害你担心啦。”
孟香绵拍了拍她的手, “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没有让她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就好。
宋缘音道:“香绵姐姐,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
可等孟香绵问的时候,宋缘音又道头晕想睡,扯过被子盖住了小半张脸,闭口不谈起来。
……
替宋缘音熬好了药,且亲眼看着她一滴不剩地喝了,孟香绵又摸到了膳堂去。
算是给顾婶报个平安。
几日不见,一进门,孟香绵便看到顾婶还是摊着那本孟香绵临时简笔画成的小册子,在那里孜孜学习。
一本薄薄的菜谱,楞是叫她翻厚了,菜谱上竟然多了许多红色的注脚,修改了一些用量,赠添了一些可替代的用料。
孟香绵一来,顾婶如同找回了失散多年的旧友,拉着她嘘寒问暖的。
惹的孟香绵眼睛一热。
可她的感动还没冒个头,又听顾婶道:“还好你平安回来了,这些日子婶婶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真怕以后做了菜都找不到人试吃!”
……合着她就是个试菜工具罢了!
不过往好了想,这工具还能贡献新菜谱,和顾婶互通有无,怎么也算是个独一无二、不可或缺的工具。
顾婶从厨台下掏出一把锃亮的菜刀,往台面上一拍:“看看,前些日子去逛玉都淘到的,新材质!”
孟香绵大致看了眼:“这刀不错啊。”
只是,说好的茶饭不思,寝食不安呢,怎么还有劲逛玉都城?
顾婶挺着胸脯,大方道:“今天你想做什么菜就做什么菜,放开手便是,道具食材顾婶都包了!”
孟香绵抿嘴一笑,低头时,却忽然觉得这刀的材质居然和不锈钢有些像。她握起新菜刀的刀柄,骤然生出个大胆的想法:“这刀我能化了吗?”
顾婶:“……”
最终,架不住孟香绵的一通软磨硬泡,顾婶还是忍痛割了爱。孟香绵摩拳擦掌,几次搓了搓手后,决定大胆动手,权当一搏。她起了一张简单的火焰符,催热了刀身。很快,将一把菜刀化成了银黑间杂着银白的水。
灵力的最大好处就是,随心所想。此时不必什么熔铸的模具,孟香绵单单在心中构架出一个大致的样子,那似银又似铁的水便依照她的想法聚拢变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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