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中熟睡过去的孟香绵做了个梦。
那天从苏况师兄口中,初初听到宋缘音出事的消息之后,她曾在恍惚中见过吞人的泼天血光。
这梦里也有。
可在这梦里,吞人的血光背后却不是宋缘音,而是一辆车子。
车子中是一对中年男女。
她跑过去,极力想要看清他们的脸,可他们的脸上全都是血,几乎是糊满了整张脸,什么都辨看不出来。
……一瞬间,她只觉莫名的惊骇、无措、哀恸,将她卷挟,她唯有拼命挣扎着醒来!
寒河也回到了厢房。
门上依旧好好地落着锁,穿门遁壁于他,不过弹指之易。
身形还不及现出,寒河便发现孟香绵已醒。
她此刻坐在床上,却忽然埋头下去,把整张脸贴到双膝上,肩膀开始一颤一颤地耸动。
向来要被老友嘲笑又木又钝的神尊,却在这一刻,瞬然之间就明白了:她在哭。
他一下子有些失去主张,只能脚步无声地来到她身后:“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孟香绵:大哥哥可有看上哪个?
寒河:你这么问的话,我就直说了?
孟香绵:你还是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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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爪】
【
【生日快乐】
-完-
第30章
◎和我是同类◎
也许是二人被狐女的诅咒捆绑在了一处, 莫名多了一点旁人没有的灵犀。在寒河出声之前,孟香绵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似乎回来了, 就在不远处。
眼泪把瞳仁的焦点冲散。虽然余醉的劲头还很大, 她作不出什么有效的思考, 只是本能地不想把这样怯懦而丑陋的哭相暴露给人看。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于是头也就越埋越低, 枯望着一片密闭的漆黑。
嗓子早已堵住了, 说话必然要带上几声哽咽, 孟香绵不想开口。寒河有问,她也只是以摇头来回应,摇得似个拨浪鼓。
是叫他别再问的意思。
……
日头升的太慢, 挂在云边, 浓云一聚,就又将它吞了回去。
偏偏这时候, 风也起来了,拍得窗啪啪地响,凡间的烛火总是太过脆弱,禁不得一点摧拉, 倏地就灭了, 露出原本被火舌包裹着的那根焦黑蜷垂的芯子。
房间里一下子淹没在昏晦中,好似天公为她满脸的泣涕找了一块遮羞的布,孟香绵这才勉强肯抬了点头, 用手背揩了揩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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