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而愿与醉鬼多说两句:“怪奴家方才被绊住了脚,没亲自选姑娘过来,招待不周,耽误了贵客的好事。”
接着便笑道:“不如这样,先叫阿樱来为两位公子弹个筝,她的筝曲雅俗同赏的很,听了就没有说不好的。”鸨母又哄道:“之后不论是陪酒还是歌舞,咱们听着筝,再慢慢挑。”
孟香绵眼睛半闭不闭,额头渐渐从手心滑了下来,脑袋差点就要磕上桌子。她猛地坐直了,迷迷糊糊问道:“不知是什么事绊住了脚?”
鸨母帕子一甩:“害,也没什么。不就是些宗门弟子来耍威风来了,本事看着大,可没帮上忙还净添乱。”
其实呢鸨母也害怕,连着死人哪有不怕的,她这几日睡前都要锁两道门,兜里还揣着开了光的黄符!
不过她想着,若真的是妖邪作祟,大不了改明儿她再去西街找那摆摊道士来作一次法,可比这些什么仙门什么宗门的人要靠谱。
鸨母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见孟香绵嘴巴张了一张,欲言未言,一下子倒头扑在了桌子上,竟就这么醉死过去了!
就连鸨母拍了拍她的肩,她也没什么反应。鸨母只能把眼光投向另一位一直不吭声的公子。
寒河便道:“今日恐怕听不成曲了,劳驾,能否为我二人找一间屋子,以便舍弟休息。”
醉得这般厉害,自然不能取乐了,外县来的公子想必还不曾找落脚之处,鸨母也晓得,何况她许久不曾像今天这样“日进斗金”,对二人自是满口应承:“那是自然,”她唤人来:“阿翡,带两位公子去三楼上房安置。”
而后鸨母就立在楼梯上,仰长了脖子目送。
等孟大公子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孟小公子抱进了厢房,名唤阿翡的婢女走了下来,同她问道:“妈妈,这两人会不会有些古怪?”
具体什么古怪,她也说不上来,只不过如今这样的非常之期,很难不令人多想。
鸨母沉吟了一会儿:“派人盯着些就是了,不过也别惊扰了贵客。”
她观察过,这两位贵客都是真的贵公子,一位是真的风流,就连她的油也没少揩,一位是真的不近女色,多看一眼都是忍耐似的。而且那位风流的,也确实喝醉了。
谨慎归谨慎,坏了生意就不好了。
阿翡点头道是。直到她退下去的时候,却终于想起怪异之处在哪了——原本她喊了两个伙计一同搀孟小公子,可那位孟大公子不让,非要亲自抱,就像嫌他们不干净。更诡异的是,他抱孟小公子的时候,竟是拦腰打横抱起的!瞧着可不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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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一阖,屋内只剩下二人。方才还在床上躺平的孟香绵忽然就张了眼,哪里是睡死过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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