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拙劣,也不是第一回 了。
她感觉到,她的脸是热的。
他看得出,她的脸涨红了。
寒河早知道,她是个小骗子。于是他点点头,也熟练地假装信了,不再过问。两人居然就此相安无事。
……
其实连日来宋缘音不在,孟香绵对寝舍多了一种奇怪的抗拒。
宋缘音若果真有什么闪失,那固然也和寝舍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可孟香绵总觉得,这该是两个人的寝舍。
况且,她本来是书外人,对这台戏怎么唱该是一清二楚,如果连这样都救不了想救的人,那她穿的算哪门子书?
如此煽情的想法缭绕盘桓,孟香绵愁声一叹,还是一下学就只身赴了花海。
她跳跃扑腾、运气散气,活像一条不得志的海蛟,渴盼飞龙在天的蜕变。
尝试的间隙,她也想了些有的没的,比如,她估摸着,明日或许可以匀出一些精力,给神尊再做一道牛乳千层送去。
甜食不好克化,吃一两日,再隔上三五日,便最适宜不过了。
今日,她还在储物镯中,装了一袋晒干了的青鱼干。
照例默念滚瓜烂熟的口诀一百次,起飞失败一百次,孟香绵给自己定的指标就到了。
她抻了个懒腰,顿觉浑身筋舒骨展,或许也不算白费力气。
走到树下,猫还没来,也许正猫猫祟祟地猫身在矮丛中,孟香绵捏了一条青鱼干,腥气冲鼻。
她一边晃鱼干,一边模拟着猫叫声,试图将蛰伏着的小东西们勾引出来。
正三短一长地“喵”在兴头上,身后却乍有落地的声音。脚步踏实有力,不疾不徐。
孟香绵那几句媚气的猫叫登时就蔫了,有头没尾,尾声咽了个干净。
她那东西不定、四处张望的身子,也规规矩矩,不敢动弹了。毕竟,若叫神尊看见,像什么样子。
可身后人一出声:“你傻站着干什么呢?”
这沙哑粗粝的嗓子,竟然是程叟!
怪了,她近日必定五感有所退步。
不管如何,孟香绵卡住的手脚一下子灵捷了起来,她转过头,果然,小老儿弯腰驼背,褐色衫子朴实无华,那张脸,当真是生的眼善眉和啊。
孟香绵凑上去,却见他是赤手来,便觉奇了:“程教习今日怎么没带猫食,难道是未卜先知,晓得学生带了鱼干?”
程叟当即虚空中一抓,端来了个盘子。孟香绵瞧见,上头竟然是蒸烂了的鱼肉……
青鱼干没勾出猫来,这盘汁饱水满的烂熟的鱼肉却初初一露面,就引来了四五只小猫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