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浮岛之上,更是很快塞满了人。
有奔着饱浓的灵气来的,有奔着神尊来的。
原本空荡得有些可怜的浮岛,很快就变成了一座容不了太多尊佛陀的小庙,挨挨挤挤的人头,愣是挤出了乌泱泱的人浪。
很让人疑心,浮岛会因载客过多,沉了下去,变成了沉岛。
前后纷至的学子们倒也不交头接耳,只是衣料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难免还是有些扰人视听。
寒河不得不冷声平息众燥:“专心。”
约莫不到一个时辰,众人还在吐纳,寒河起身,立下一炷心香,以此示众。心香几寸烧尽之时,灵气的余波也就该散了。
他从弟子中穿过。
朝这边来了——
几乎在寒河的玄靴要蹭到她的裤腿的时候,孟香绵迅猛且轻捷地向另一边的裴济楚挪了挪屁股墩。
好险,万一碰到他,可不就要被吸进小空间内,岂不是当场给同门们表演一个原地蒸发术?
对于这样的小动作,寒河恍若未见,一言未发。
似乎就要那么行经孟香绵身侧,直直走过去了。
然而,孟某人因挪动过程中,臀上的几两软肉不慎压到了一粒削尖的小石子,被痛的眉头一紧。
恰在此刻,寒河却看了过来。
吓得她眉头都不敢皱了!
……
神尊一走,尽管他布下的引灵之术尚有余存,还是有些学子坐不大住。
比如韩敬之。
他自诩天赋异禀,并不很在乎这旁人珍重的吸纳灵气的机会。
他之所以肯屈尊,来上这节早已无用的劳什子筑基课,纯粹是为了享受被小弟们艳羡着簇拥的感觉。
现在倒好,来了这么多早就筑基乃至结丹的师兄师姐,将他的小弟都迷的找不着北,压根没人管他走还是留!
韩敬之当下便踩上了浮岛旁可以升降的机关梯。
这梯子形制像个六角小亭,人立在六角亭中央,一按下机关,亭子便被铁索吊起来,垂直着上行下行,省时省力。
韩敬之如今还不会什么飞身的法诀,因此为了出入浮岛,还得老老实实坐梯子。
他恰好同孟香绵坐上了同一班梯子。
孟香绵自然也是溜得数一数二的快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