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郭父郭母偏心,便哭着跑了出去。
但跑出家门后,双目张望,夜色仿佛是一张无形的大嘴,即将要把她给吞噬,让她伤心难过的同时,也多了几分茫然无措。
而这份茫然和无措,在她跑出去多时,都不见郭父郭母找过来时,慢慢的变成了恐惧变成了害怕。
天大地大,竟是没她能去的地方?
最后还是郭锦自己悄摸摸的回家了,而等待她的也不是父母的担忧,而是责骂,说什么她既是这般有骨气的跑出去,还回来做什么?就连郭天宝也嘲笑她,没骨气。
打哪儿以后,
郭锦的性子就慢慢的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而她的这份沉默寡言,在郭父郭母看来,是总算知道懂事了,便对她也多了两分好脸色。
这让郭锦接受到了一个错误的信号。
她以为只要自己变得乖巧懂事,父母就会和疼爱姐姐弟弟一般的疼爱她,于是,她开始懂事,做饭洗衣拖地,所有的家务事她都抢着做,星期六日也会到水果店里帮忙。
变成了一个听话懂事的女儿,连邻里也多有称赞。
她的听话懂事,确实让郭父郭母对她疼爱了两分,不过疼爱她的基础是,是不涉及到郭秀和宝贝儿子。
刚开始,郭锦还有点伤心。
但天长日久下来,她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一直到几年后,郭爷爷生了一场大病,虽然能治,但医药费却不菲,虽然是三家平摊,但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再加上这一年有两个高考生,且都已经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还有小儿子也要考高中。
处处都要钱。
让郭父郭母险些愁白了头。
日子总要往前的,最后郭父郭母要求郭锦放弃读大学的机会,外出打工,以缓解家里的负担。理由就是郭天宝还小,而大女儿郭秀,可是复读三次,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她比郭秀小,自然要紧着姐姐一些。
再说了,也不是让她辍学,不过是暂时休学,缓上一年,家里宽裕了。
她再去上学也不算迟。
本来关于一辈子的大事,郭锦不愿意的,只是她到底是个小姑娘。
在郭母□□脸,说她已经十八岁,成年了,他们已经尽了做父母的义务,她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反正她是不会再出一分钱。而等到郭母说完,又有郭父过来唱白脸,拉着她的手,和他诉说家里如今的境况,实在供不起三个学生,还有她爷爷可也等着钱救命,她小时候可是跟着郭爷爷长了好几年,忍心看着他无钱医治。
情动之处,还流了泪。
两人这一派软硬兼施下来。
郭锦点头同意了。
把通知书压在了床板下,去了南方广市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