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何时下的药?
她究竟想做什么?
没等他想明白,便陷入了黑甜的梦境之中。
谢雪臣不知道暮悬铃在粥里下了什么药,但他这一觉确实睡得极好,体力和精力都有了明显的好转,只是醒来之时,怀里还多了不该有的东西——一具香软的娇躯。
山中夜半,露重霜寒,冰冷的月光穿过窗棂缝隙落在床沿,影影绰绰勾勒出纤细窈窕的轮廓。暮悬铃穿着薄薄的寝衣侧躺在谢雪臣身旁,她双手抱着谢雪臣的手臂,脑袋枕在他肩窝处,双腿微蜷,右腿轻轻搭在他身上,轻薄的衣衫滑落,露出一截匀称白皙的小腿。她酣睡正香,发出均匀轻缓的呼吸声,湿热的呼吸伴随着一股奇异的幽香拂在谢雪臣颈间,似羽毛在他耳根处轻轻划过,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谢雪臣自沉眠中醒来,一时之间竟难以分辨眼前所见是真是幻,待片刻之后意识清醒,才猛地一震,瞳孔一缩,下意识便用尽了力气将暮悬铃推开。
暮悬铃没有防备地受了谢雪臣一掌,顿时从床上滚落,砰的一声落在地上,额头狠狠磕了一下。
“哎哟!”暮悬铃痛呼一声,迷迷瞪瞪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抬手捂住磕伤的额头,仰起头看向床上的谢雪臣,眼底不由自主泛起水雾,幽怨委屈地埋怨道,“你又弄疼我了。”
谢雪臣额角青筋抽搐,双拳握紧,努力平复自己激荡的心神。他向来道心清明,庄重自持,甚少在人前显露多余情绪,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修为受损,竟一再被暮悬铃勾起嗔念。
谢雪臣冷着眼看暮悬铃,哑声责问道:“你为何在这里?”
暮悬铃慢条斯理地从地上起来,理直气壮道:“我们是夫妻啊,夫妻难道不应该睡在一张床上吗?”
谢雪臣不置一词,只轻轻吐了口气:“呵。”
他们之间,可能是任何关系,却绝无可能是夫妻。
暮悬铃爬上床,不理会谢雪臣冷如寒霜的脸色,径自钻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
“谢宗主,睡吧。”暮悬铃理直气壮地说。
谢雪臣深呼吸了一口气,哑声道:“你在此处,我去别处。”
说着便要起身。
然而手腕却被暮悬铃抓住了。
“谢宗主,讲讲道理啊。”暮悬铃打了个哈欠,含着三分困意三分笑意的媚眼雾蒙蒙的,“如今你打得过我吗?”
谢雪臣脸色一僵,没有回答。
“我若要对你做点什么,你挡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