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甚至听到这个没有医德的宫廷医师昧着良心道,“陛下,听说发着烧的食物血液更加鲜美,臣建议陛下立刻享用。”
“拉下去砍头。”
路易斯凉薄的声音让苏阮浑身一颤,竟然要把她砍头放血?她现在努力退烧还来得及吗……
苏阮没来得及绝望,耳畔就传来医师凄惨的饶命声。
……原来不是她啊。
好险好险。
后面的几天,被砍头的人越来越多,苏阮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已经逐渐麻木。
她突然就明白了那些伯爵的疑惑,她现在也很疑惑自己是怎么在路易斯手里活下来的。
这个人好像,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就会变得非常狂躁,但这种狂躁却又表现的并不明显。
现在细细想来,在路易斯慢条斯理地撕碎信件,在他盯着某位大臣用指节敲击着桌面,在他微笑着说话语速却不自觉地加快时……等等这些,都是他狂躁的证据。
而她还以为他除了把她当食物以外,是个挺温和的人。
真是错的离谱。
“陛……陛下……奴婢也许知道食物小姐是为何生病……”
这个颤抖的声音苏阮很熟悉,是路易斯分配给她的侍女费罗伊。
“你知道?”
“是……是的陛下。陛下或许不记得了,奴婢的父亲曾经饲养过食物,食物的作息习惯和血族不一样,父亲按照血族的时间对食物进行进食,食物精神越来越差,身体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状况,最后不得不得不提前被放血充入血库……”
“你是说她也是因为如此?”
“是……是的。”
救命……她不要被放血充血库……
苏阮意识模糊的想着。
后面的对话就听不太清了,她陷入了昏迷,像是做了一个极其漫长的梦。
这几天她一直断断续续的在做梦,梦里是很多很多陌生而熟悉的事情。
她又梦到顾尘染死了,只是这一次的场景过于真实,就像是真实发生的一般。
再次醒来,苏阮满头大汗,眼中只剩下茫然,恍惚了很长时间,失重的脑子才有了支点。
看着眼前熟悉的人脸,苏阮有些发懵。
“……祁川?”
“嗯。”
冷冷的、熟悉的音调,苏阮听着心跟着定了下来,只是脑子还是有点没转过来,脸颊上的手凉凉的,祁川的手掌抚过她的脸颊,帮她擦拭掉脸颊上未干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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