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谢钰吗——
折枝低下头去认真想了一想。
虽说听起来有些古怪,但是谢钰当初能教她习字,她应当也能教会谢钰女红。
至多便是好坏上的分别。
不过也不求他绣得多好,能帮忙给衣物锁个边便好。
折枝这般想着,便拿了块干净的白布过来,顺手以炭笔画上一道直线,又捻过一枚银针,穿好了绣线与白布一同递与他:“那哥哥便先试试?绣一道直线便好。”
谢钰颔首,从她手中接过银针,往白布上落去。
折枝便一壁看着他的动作,一壁轻轻纠正他的指法。
折枝就这样握着他的大手,教他绣了十几针,方试着放开手去,让谢钰自个去绣。
只是才起第一针,那银针便不听使唤似地往旁侧一偏,扎在他冷白的指尖上。
折枝低低‘嘶’了一声,难免想起了自己刚学女红那段时日,指尖也有些隐隐发痛。
“不是这样的。”折枝执过他的手,替他轻轻吹了吹指尖:“新学女红的时候,走针要看着些,不能求快。这样才不会伤着自个。”
折枝接过银针,往白布上绣了几针给他看,轻声问他:“是这般,哥哥可记住了?”
“记下了。”谢钰答道。
折枝这才将银针与白布递回给他。
之后,上房里便不断传来折枝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与她愈来愈为难的语声。
“不是这样的……”
“也不是这样……”
“更不是这样……”
终于,随着一滴鲜血从谢钰的指尖落下,坠在白布上晕开,折枝终于忍不住将银针夺了回去,藏回了针线匣里,又拿帕子给谢钰压了压指尖,这才连连摇头道:“还是折枝自己来绣便好。哥哥还是上值去吧。”
她也未曾想到,谢钰执笔持剑的手,却拿这一根小小的绣花针没有办法。
等她教会了谢钰,恐怕连婚期都已过去。
“妹妹一人,绣得完这许多嫁妆?”谢钰问她。
折枝有些犯难,迟疑着道:“折枝每日早些起来,兴许能够赶上。”
她说着略想了一想,便将旁边的银盘拿了过来,从中取过一枚新鲜的橙子递给谢钰:“若是哥哥想要帮忙,便替折枝剥个橙子吧。”
谢钰垂眼轻笑,接过她递来的橙子,破开了厚实的橙皮。
“妹妹若是忙不过来,可将选好的缎子交与我,我会交由宫中的绣娘刺绣。”
折枝轻愣了一愣。
宫中绣娘的手艺自是无可指摘,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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