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一个装了桂花酒的大酒坛前,刚掀开酒盖,便退避三步,捏着鼻子道:“还说什么干净卫生,我看你就是她找的假客!”
看热闹的众人上前围观,踮起脚尖,这一看,果真在清澈见底的酒水底部,看见只巴掌大小的死老鼠,一时间,买酒的人呕地一声,恶心地捏鼻子。
沈雪柠疾步上去,以竹筒挖起那只死老鼠,那死老鼠臭的厉害,叫人反胃,微眯眼睛:“小刻前我还从这桂花酒坛里打过酒,那时还是清亮干净的酒水,并未有死老鼠,这死老鼠来的蹊跷。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犯人会说自己有罪吗?”老婆婆撸起袖子冷笑一声,砰砰砰地,挨个掀开酒坛,毫不顾忌地把干净的酒坛盖子往地上扔,“我得挨个检查,我今儿就要看看你这多少坛酒里有死老鼠!”
卖给客人的酒,都是从大酒坛瓦酒盛到小酒坛中卖的,酒坛子上的盖子被沈雪柠他们擦洗的非常干净,崭新无比,全扔在地上沾了灰,是不可能盖在酒坛上了;可将盖子洗净起码要晒两个时辰才会干,酒坛敞开太久会跑味,就没有那么醇香了。
一大坛酒能卖三百五十个小酒坛。
这里有十个酒坛……
若没盖子,既会跑味,还会让尘土、小虫子爬进去,十分不卫生!还怎么卖?
沈雪柠按住老婆婆掀酒盖的手,声音温柔,带着坚定的凌厉:“老婆婆,雪柠先警告您一声。若我报官,查出你儿子的病与我家酒无关,包括那只死老鼠是被人恶意放进去的话,官府判刑最低多少年起步?福安,多少年起步?你不是也跟着之默背书参加科考吗?你来说说。”
“我朝《刑书》中明文规定,若恶意诋毁、诽谤、栽赃他人的,判半年牢狱,若藏祸心陷害别人,导致严重后果的,需进行赔偿且根据事情严重程度,判两年牢狱起步。”福安背诵后,加了一句,“您这么大年纪了,可不想最后几年都在狱里过吧?牢饭可不好吃。何况,我家小姐不是软柿子,您这是挑错了讹钱对象。”
老婆婆目光短见识浅,被沈雪柠和福安的一唱一和吓的一愣一愣的,甩开沈雪柠按住她的手,咬牙狠心道:“你们分明就是卖脏酒害人,却污蔑我老婆子讹人!简直胡说八道,老婆子半辈子也没做过那等事!诸位看客也看到了,她家桂花酒就是有死老鼠!我买到的酒,就是馊的!不信你们闻闻啊!”
她把上午买的酒坛,杵着拐杖颤巍巍地递给那些围观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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