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南长得高,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重,他几乎整个身子压在苏菱身上,苏菱却没有感到多少重量,这让她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一不小心力气变大了。
苏菱一边拖沈辞南,阻止他到处乱跑,一边咬牙切齿:“你管这叫走得动?”
沈辞南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想回答,苏菱喊了他几声都没动静,就在苏菱以为他成功昏过去的时候,他忽然身子一偏,结结实实倒在了经过的床榻之上。
肩上的重量猛然消失,苏菱身形晃了晃,揉着肩膀,她几乎是对着沈辞南怒目相向。
只可惜对方脸朝下倒在床榻上,压根没看到她此刻的表情,沈辞南四仰八叉成一个“大”字形,躺得很安详。
苏菱:……
克扣伙食还不够,还要霸占床榻?
“起来!”苏菱拽着沈辞南的胳膊,想要把他从床榻上拉起来。
方才几乎没有什么重量的沈辞南此刻突然稳如泰山,硬是没有被苏菱拖动分毫。
苏菱将整个身子向后倾泻,终于艰难地把他拖动了一点。
真的也只是一点而已。
还没等她继续用力,沈辞南恶人先告状,低低嘶了一声。
苏菱一下子放开拉着他的手,蔫头耷脑地趴在床边问他:“拉伤了?”
沈辞南把埋在锦被下的脸探出来,对着苏菱的方向,懒懒掀起半边的眼皮,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他眼中似是缱绻着笑意,情急之下的苏菱并没有注意到。
苏菱有些慌乱,听说习武之人的胳膊都挺重要的,万一真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不是说来玩闹的。
“这里疼吗?”苏菱格外轻柔地戳了戳刚刚拽过的胳膊。
沈辞南的眉目紧蹙,似乎是痛到了极致。
“啊!”苏菱收回手指,满脸愧疚,“要不我帮你去叫府医吧。”
“他不在这里过年。”沈辞南随口胡诌。
苏菱歪着头,片刻之后恍然:“我前几日明明问过他的,他说他留在府中的。”
说着,她就要去唤府医。
沈辞南惺忪着睡颜,叫住了她:“太晚了,让他们好好过个除夕夜吧。”
“可是你的手臂……”
“无妨。”沈辞南见她急得眼眶都有些红了,像一只炸毛的兔子,轻轻笑了一声,将头埋在锦被中。
苏菱在床边蹲着,伏在他耳边小声问:“真的没事吗?”
沈辞南没有看向她的方向,只是伸出右手的食指,向她轻轻勾了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