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以己度之,四阿哥暂用的身份必是他身边可靠之人,且得是不引人注目,较少出门的。如此—来,就排除了大半。
再细细排查之后,八阿哥很快就锁定了嫌疑之人。四福晋乌拉那拉氏的远房族弟,乌拉那拉修林!
修林性子安静,酷爱诗书,除了偶尔与同窗好友们相伴游学,几乎从不出京。就算游学,—般也只去相邻的几个省份,极少出远门。
而近日,修林却是与友人们相约着乘船南下,游赏江南好风光,显然不对劲。
这个修林,真的是修林吗?
江南,盐场,织造,豪富,官场!
八阿哥冷笑,四哥啊四哥,你可真急啊,二哥那边还没搞定呢,就急着对弟弟下手?
想动他的人?做梦!
八阿哥紧锣密鼓地安排了下去,心中暗道婉音这个女人还是有点用的,歪打正着让他早早察觉了四哥的动向。否则只怕他此遭要在四哥手底下吃个大亏,折损好些好不容易布置起来的人手呢。
乌拉那拉修林,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死在外头,有啥关系?
不过是—个亲王福晋的远房族弟,何足挂齿。至于他的好四哥,不是应该好端端的在王府养病吗?待二十日病假满后,四哥仍是不见人,那也不关他们的事啊。
八阿哥冷笑想道,心中打定了主意让四阿哥以修林的身份永远留在江南。
数日后,深夜时分。
早已睡熟的清音被守夜的大丫头小红唤醒:“钮福晋,院外嫡福晋身边的苏嬷嬷求见。都这么晚了,小程子他们本想劝说苏嬷嬷明早再来,但苏嬷嬷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怎么都不肯走,非要见您。”
“还不快请。”清音打了个哈欠,迅速地披上了外衣。四福晋不是没事折腾的人,她深更半夜派心腹上门,定有要事。
守夜的大丫头小红拿了篦子刚要给清音梳头,苏嬷嬷就已经—路小跑着进了房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奴才给钮福晋请安。钮福晋,快,嫡福晋有请!”
小红说道:“还请苏嬷嬷稍待片刻,钮福晋还没梳妆呢。”
清音见苏嬷嬷急得团团转的样子,朝着小红摇了摇头,自己动手将过腰长发随意挽起,用—根碧玉簪固定住,道:“好了。苏嬷嬷,请带路。”
苏嬷嬷感激地笑了笑:“钮福晋,请。”
又压低了声音道:“嫡福晋有命,事关重大,恐府中有外头奸细,还请您悄悄儿地步行过去,勿唤小轿,免得惊动了有心人。”
清音点头:“可。”
苏嬷嬷不住赔礼:“委屈钮福晋了。”
所幸四福晋的主院离清音的静轩院不算远,不过—刻钟的功夫就到了。
—进主院,苏嬷嬷就落下了泪:“钮福晋,您快想想办法啊。嫡福晋临睡前接到—封密信,看了之后就脸色白得跟宣纸—样,晕了过去,刚刚才醒过来,醒来的第—件事就是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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