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卿坐在那个晕倒的客人眼前的一张椅子上，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

唉。

这就是社畜的人生啊，有点悲惨的人生。

她想了又想，终究心里还是有点憋屈，毕竟无论是谁，知道自己可能要背锅的时候，心里都不会太平静的，所以她打开了手机，寻找起了一个平时她心里难受的时候会拨打的号码。

然后她看着那个号码被拉黑时忽然一愣，像是才想起来什么。

吴川昏沉不定的时候，听见外面似乎有什么声音。

他脑子里忘了自己昏倒之前正在做些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是自己看见的那个究竟是什么呢？

在一片茫然之中，他晕晕乎乎的将眼皮睁开了一条缝，可他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做到这一点。

然后，他看见他的床边似乎是坐了一个人。

那个人正低头看着自己眼前的那块黑色的牌子，这段时间以来，吴川已经看过她这种姿势无数次了，以至于仅仅只是这个动作，他就知道对方正在做什么。

一个他有些看不清脸的人。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意识到对方正在做什么，又或者说他当时的脑子还没有很清醒。

只要一闭着眼睛，眼前就能出现那张惨白惨白的脸，就像是一个飘来飘去的幽魂一样在他的眼前晃。

寻常人恐怕看见这么一个东西恐怕就会吓得半死了，更别说他亲眼看见这东西从自己的嘴里被扯出来。

他就这样跟丢魂儿似的在床上躺了半天，直到一声叹息将他的思绪终于给拉了回来。

这声叹息……吴川微微一愣。

是坐着的那个人发出来的吗？

他本以为对方永远都不会叹气，毕竟在所有人的心里，她都是一个那样神秘又可怕的人，比传说当中的仙人还要神秘，比喜欢吃人心脏的妖怪还要可怕。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忽然叹了一口气。

那一刻，吴川的心里突然就生出来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人原来也会叹气啊。

那么，她也会像寻常人一样，血管里面流出来的是血，眼睛里流出来的是泪吗？

“第二次……”他听见旁边传来了一个喃喃自语的声音。

那个人应该并没有察觉到他的醒来，或者说他的醒来本来就是一个意外。

吴川那迟钝的大脑里缓缓的思考着，第二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