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修炼红尘道的人,就是一个病入膏肓之人。
困入情字中的人或许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病人,但是他们却无法从这种认知中解脱。
他们或许宁愿这样“病着”,也不愿舍弃这个情,所以他们在外人的眼中看起来或痛苦,或疯癫,而这所谓的红尘道,或许也正是集结了这样一群压抑而痛苦的人。
“那么,你觉得我这个病该怎么治?”对面的人像是忽然来了一丝兴趣般的问道。
她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迷离且慵懒,似乎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她来说也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可是,她终究还是想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个回答。
易尺雪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他想了很久,最终只说出了四个字。
“无药可医。”
他没有办法给一个甘愿“病”了的人“解药”。
因为,这本来就是只有本人才能够治愈的一种病啊。
哦,这样啊,冯卿原来如此的点了点头。
原来大夫给出来的建议是无药可医,她还以为什么呢,不就是无药可……
冯卿突然一个激灵。
等会。
啥,啥,啥玩意?
她一下子坐直了,眼睛瞪得溜圆。
这辈子,冯卿听说过好多个医嘱,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二十五岁的那一年听到个这么刺激的。
她才二十五,她还年轻啊!
不是大夫,你这么没有医德的吗?这上来直接就把她给整进盒了,连脉都还没有摸啊!冯卿瞪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大夫。
不要以为你长的帅,她就不敢投诉啊!
易尺雪看见对面的掌柜的忽然坐直了身子,这个动作的确是有些奇怪。
他刚刚有些疑惑掌柜的为何会这么做时,自己也听见了什么声音。
然后,易尺雪就忽然扬起了一边眉毛,朝着楼下的一个方向望了过去。
——那里走过来了一个样子很普通的小贩。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穷苦,正一边咳嗽一边卖着自己的花生。
很明显,愿意买他东西的人并不多。
他的样子看起来甚至是有一些可怜,一个人在寒风中吹着,瑟瑟发抖。
易尺雪看着看着,慢慢的也就把眼睛转了回来。
没想到那个家伙现在就来了,他想。
也对。
那家伙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而且还最喜欢交朋友。
只是……易尺雪心道,那人平日里装扮的都没几个人能看的出来,他就那么自信这次也一定不会被认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