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萧将胳膊随意搭在沙发上，吸了一口，“睡前抽一根，解乏。”

缕缕烟丝在寂静的空气中蔓延，月光透过玻璃投射在他的侧脸上，一边明，一边暗，正如他的两面，一面炙烈如火，一面寂寞如夜，只是寂寞的一面，他藏的很深，无人知晓罢了。

林洛诗听出他情绪不好，试探地问，“你不高兴吗？”

“没有。”他回答的很干脆。

他只是每次回到这里，就会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这种无力感像一双手，紧紧扼住他的脖子，让他觉得窒息，所以他不愿意回来，更不愿意一个人待在这里。

“我给你唱首歌吧。”她提议。

“好。”

林洛诗清了清嗓子，从床上坐起来，见郭彩妮在做作业，便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站在阳台上，“你想听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

林洛诗胳膊搭在窗台上想了想，“那我给你唱《小幸运》吧。”

颜萧把烟戳到烟灰缸里按灭，站起来说：“行。”他躺到大床上，按了公放，将手机放到耳边。

听筒里传来她甜美的歌声，“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不知不觉中，他困意来袭，一首歌还未听完，他已经陷入了梦里……

唱完后，林洛诗听到对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想他应该是睡着了，她小声说了声，“晚安。”，将电话挂断了。

***

次日，早自习结束，苏沁晗打着哈欠转过身，“小可爱，明儿就考试了，你说我复习哪科还能提点分呀？”

林洛诗吃了一口红豆包，拿出数学笔记本，“我有总结常考的题型，你拿去看看，没准会碰到。”

苏沁晗就跟得到武林秘籍似的，欢脱地接过去，“谢啦。”

“林洛诗，有人找。”坐在门口的同学喊她。

她抬头看过去，见廖羽凡站在门口。

他来找我干嘛？

廖羽凡见她看过来，冲她招招手，林洛诗带着满肚子疑问走了出去，“你找我什么事？”

“帮我把这本笔记给你姐。”廖羽凡把笔记本递给她。

林洛诗想到昨晚郭彩妮收到的短信，难道他就是小鱼儿？

她正想着，廖羽凡又从兜里拿出一袋话梅棒棒糖，递给她，“还有这个。”

林洛诗知道姐姐最喜欢吃这个了，她接过来，看着廖羽凡，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你是小鱼儿吗？”

廖羽凡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个称呼，这是小时候郭彩妮给他取的，多少年没人这么叫了，他笑了笑，“我是。”

林洛诗点点头，把练习册抱在怀里，笑着说：“我会拿给姐姐的，你放心吧。”

她对廖羽凡笑的天真烂漫的一面，全被故意溜达过来的颜萧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