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弎暼了他一眼,把他的手又扽回来:“忍一下。”
毕景帆:“你难道,不应该让我进屋里,坐下,再做这些?”
果然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那个毕景帆。
又回来了。
玖弎想起刚才进屋时看到铺了一茶几他的签名照,还有那张放在香蕉抱枕上,他的半身裸/照,心虚来了句:“不方便。”
然后又继续埋头替他清理伤口。
仔细擦干净血渍,再贴上创口贴。
贴的时候,玖弎的小手紧紧攥着他宽大的手掌,一门心思都在他的伤口上,直到贴好,即将松开的一瞬,才倏然感觉到他手心温热的触感,就像触了电,赶紧丢开,缩回自己的手。
再一抬眼,正对上毕景帆脉脉的一双桃花眼,正心无旁骛地对着她放电,直接把她电到晕厥。
刚才萦绕在两人之间暧昧不明的气氛,一瞬又回来了。
还。
变本加厉。
玖弎涨红了一张脸,往后退了一步,说:“我要去睡了。”
毕景帆这次没再加戏,点了点头说:“去吧。”
关上门。
屋里没开灯。
明明是一室冷清,玖弎直觉燥热难忍。
走到料理台前,倒了一杯白开水喝。
拇指握着大肚玻璃杯,上下搓了两下杯身,刚刚抓住他手掌的触感,霎时清晰地印上去。
她嘴角不觉微微上翘。
大概又开始发烧了。
从心脏开始烧,一直烧上整张脸,烧红了耳朵根。
匆忙喝了口水,还心不在焉地呛到了,猛咳了几下,这才头重脚轻地回到卧室,拉起被子蒙头大睡。
。。。
从天畅园出来,毕景帆没回家,直接将开车去了工作室。
眼看,天已经快亮了。
宽阔的街道上,偶尔开过几辆晚归或是早起的车。
点了一夜的路灯,在白天和黑夜交替之际,执着地亮在青墨色的空中。
车里,循环播放着已经被他听烂了的电影《教父》原声音乐。
等红灯的间隙,手机屏幕上蹦出一条推送信息。
是他常听的音乐APP自动生成的年终盘点。
他看着高架上,那一盏盏飞逝而过的路灯,看着南山那头,月亮西垂,朝霞铺染,忽而觉得镜头里的戏剧场景与现实重叠了。
他导演过那么多别人的故事。
真实的,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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