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候,才看到她的那一双手。
一个寒假没见。
为了省钱而没请护工。
每天在冷水里洗涮做家务。
她那双原本又瘦又白的手,变成了红白相间的赤豆粽子,可能是刚才攥雪球太过用力,有一处还裂开了个血口。
他眉头紧蹙,盯着那双手又多看了两眼。
心头猛地一抽。
不忍再看。
竟第一次在监视器前,别开了眼。
老郭对着玖弎洋洋洒洒说了一通,最后挥了挥手,又摇了摇头,放走了她。
上课铃响。
喧嚣的操场上逐渐归于平静。
只剩下摄制组的几个人在那收拾设备。
六子一边装箱,一边对毕景帆感慨:“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毕景帆阴沉着脸,不发一言。
恍若未闻。
当晚。
毕景帆没去玖弎家里吃饭。
玖弎以为他是在和自己置气,有意没来。
没来也不说一声。
害得她多做了他的饭菜。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正要回屋做功课。
门铃响。
她狐疑地走过去开门。
不出意外,看见了正站在门边的毕景帆。
他也不看她,上来就往她手里塞进一个白塑料袋,呐呐道:“每天下水之后,还有,晚上睡觉之前,记得擦。”他顿了一下又说:“手红成这个死样子,还怎么拍。”
说完,转身就走。
玖弎愣了一下,在背后叫他:“喂。”
毕景帆脚步顿住,头微微一偏。
听见她问:“你吃饭了吗?”
就像赌气似的,他闷闷回了个:“吃了。”
她叹了口气,悠悠道:“下次不回来吃,提前说一声。”
说完,便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
窗外,女人和小孩已经堆出了一个雪人的样子。
毕景帆根本没留意到什么时候,周子翔和六子也起身站到了窗口,往楼下看去。
周子翔说:“你丫就是故意的吧,我听时雨说你一开始想找男家教,后来改选了个女的。”
毕景帆抱着手臂,视线并未收回,淡声道:“我这是,关爱弱势群体。”
不等周子翔反驳。
六子好奇地问:“玖弎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呢,生活的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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