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弎涨红了一张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还没等坐下,汽车已在两人的打闹间缓缓进站。
玖弎拿起自己的书包两步走到车门口。
毕景帆也起身跟着走了过去。
汽车停稳,两人一前一后下车。
玖弎在前面走着,毕景帆一步一踱地跟在后面。
路灯照出两个人的影子,斜斜倒在地上,看上去紧紧挨着。
其实,拉开了一段相当的距离。
两个人一路无话。
玖弎以为毕景帆会趁此机会,向她提出拍摄成人礼的要求。
即便她妈妈不来。
一个烈士女儿的成人礼。
爸爸不在了。
妈妈又因为忙于操持家中生计,赶不回来,无法参加。
她一个人。
在其他同学们都有家长陪同的活动现场。
看着别的同学在父母的见证下完成自己的成人礼。
自己却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会如何表现专属于她的那份孤独,坚强,隐忍,以及,对爸爸的思念。
单是这么想一想。
都觉得戏剧冲突十足。
确是十分难得的拍摄素材。
要换做她是导演。
也一定不会错过的。
然而。
毕景帆竟然沉默了一路。
只字不提成人礼的事。
直到她走到家门口。
准备上楼了。
毕景帆才在身后叫住她:“喂,小孩。”
玖弎回头,定定看着他,等他说要去拍摄的事。
等了两秒。
他才用导演特有的严肃口吻说:“回去拿凉毛巾敷一下额头。”
他的双手自然地插在裤兜里。
在单元门那盏昏黄路灯的映射下,表情却不那么自然:“免得撞个大包出来消不掉,不接戏。”
转天到了周六。
玖弎脑门上的那块斑痕还在。
已经由当天的红紫转为青紫。
看起来,想要完全消退还要花些时日。
其实她当天晚上回去就用凉毛巾敷了很久。
倒不是听毕景帆说接不接戏。
主要下周二就是成人礼了。
她不想头上顶个包成人。
不过现在这样脸上挂彩也不是全无好处。
至少,毕景帆不来烦她了。
说等她头上的乌紫消下去再拍。
这一天,玖弎的效率奇高。
刷完了语数英政去年的高考一模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