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毕景帆兀自像尊石像似的坐着,又笑着说:“干我们这行,就是不管客人来的时候心情好不好,走的时候都得让他好。不然,人家就不来照顾你下次生意了。”
毕景帆掐灭了手里的烟,预备走人。
谁知这女孩又来了一句:“是不是哥哥喜欢的女人有其他男人了?”
毕景帆这才不情不愿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听她说下去。
“我看哥哥的条件,一定甩她男人好几条街吧。”
“嗨,女人嘛,都是很物质的。她肯定不知道你喜欢她。”
“如果知道,她一定会甩了现在那个,向哥哥你投怀送抱的。”
干她这行。
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
还以为。
毕景帆和她见过的其他男人一样。
情场失意,跑来喝闷酒,听她说几句顺耳的话,就像被灌了迷魂汤,花钱绝不手软。
遗憾这回,她看走了眼。
话音刚落。
眼前这个男人,竟突然抓起酒杯,狠狠砸到她面前的黑色大理石酒桌上。
力道之大。
伴随“砰”的一声脆响,玻璃杯碎成几片。
露出狰狞的尖齿。
金色的威士忌绕过几块碎冰,顺着桌沿沥沥拉拉流到地上。
包间里一瞬间静下来。
惊诧的目光刷刷看过来。
不知发生了什么。毕导发飙了。
女孩吓得瑟瑟发抖,听见这个男人在可怕的静默中开口了。
用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口气,对她说:
“再敢瞎逼逼,哥哥请你吃牢饭。”
第20章
周子翔抬腿跨过来, 先是一个眼神,示意那个已经呆成木鸡,抖成筛糠的女孩赶紧走,然后一脸堆笑劝毕景帆:“干嘛呀这是, 和她们这种人一般见识。”
毕景帆冷着脸, 站起身就往外走。
周子翔赶紧追在后面说:“哎哎, 你喝了酒, 我叫时雨来接你了,他还在路上。你再等两分钟。”
毕景帆就跟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走出“彼岸”。
这个城市。
在他还没留意的时候。
已经入了冬。
流光溢彩的夜晚, 冷得缩头缩脑的行人。
好像就在他眼前。
又都离得那么远。
他漫无目的地走进一家灯火通明的店面。
进去以后才发现,是家书店。
24小时不打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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