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也不开口,只静静看着他。
两人对峙了许久后,叶想率先扛不住如此尴尬的气氛,主动问:“你说……陆珹他们去干嘛了?”
沈晚弯了弯唇:“终于肯理我了?”
“我哪儿敢不理你!”
叶想清了清嗓子,说:“我不是怕你看到我会想起……”
他倏地顿住,没提起那个人的名字。
沈晚却知道他想说谁。
她有了片刻的怔忡。
原以为叶想躲她是在埋怨,没想到叶想只是不愿让她再受刺激,仅仅因为她说了一句“你们没有区别”。
“谢谢。”
沈晚舒了一口气,突然有些释然:“还有,对不起。”
有些话,说出口也没有那么难。
叶想一怔。
“不要说对不起,”他红着眼眶,“晚晚,永远不要和我说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沈晚没那么容易被孟明义逼迫;如果不是他,沈晚原本可以完全摆脱那个人的阴影。
他曾经扬言要罩着他,可在她最危急的时候,他不仅保护不了任何人,反而成了她的累赘。
他受不起这句“对不起”。
叶想永远忘不了两年前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他一时意气,不经思索便冲到孟明义面前,本想为她出头,却不料落在孟明义手上,成了孟明义要挟她的把柄。
桌上摆了十瓶啤酒,孟明义靠在沙发上,两腿交叉,笑容乖戾又嚣张。
“喝掉。”
孟明义的声音冷得刺骨:“喝掉这些酒,我就不动他。”
他拼命阻止,却被人拦在外面,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瓶瓶喝下去。
沈晚仰头灌自己酒的那一幕,是叶想心中最屈辱最难过的一顿记忆。
他知道,于沈晚而言,是一样的。
因为那次,也是沈晚对孟明义的第一次妥协。
当时,沈晚大可以弃他于不顾。
她袖手旁观,自己无非就是挨顿打,反正孟明义也不敢多动他。
但哪怕只是些皮肉之苦,沈晚都不会让他实现。
两年的相处,叶想实在太了解沈晚这个人了。
看似冷漠,实则比谁都重感情;看似浑浑噩噩,实则比谁都更清醒和洒脱。
对她不好的人,她不会让他们过得舒服,对她给予哪怕一点恩惠,她都能在心里记很久。
那天后来,他同样灌了自己十瓶酒,痛哭着发誓以后会护着她。
沈晚听了,只笑一笑,说:“好,我等着。”
这一等,便是两年。
记起往事,叶想的心里揪得难受。
他仰头,喝下一整杯冰水,才觉得稍微好受些。
其实在两人初识之时,他对沈晚还有过那么一段微妙的感情。
男女之间不就是那点事儿吗?
长相合眼缘,相处起来也舒服,自然而然就能擦出些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