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时邢菲菲突然冲上台,推攮了一把讲桌前的男生,男生一个酿跄,跌下讲台,恰好撞在沈晚身上。
沈晚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
教室里的声音也随之慢慢降低,几近于无。
“对……对不起啊!”男生磕磕巴巴地说。
沈晚低着头,帽檐又压得极低,其他人看不清她现在是何表情,人人屏住呼吸,以至于教室里安静得似乎能听到楼上教室琅琅的读书声。
片刻之后,沈晚微微挪了挪步子,从男生侧面走过去。
她仍是没发出半点声音,其他人已经松了一口气。
被沈晚这么一搅和,众人已经没了玩笑的兴致。物理课代表趁机喊了声“上课”,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散去,回到自己的座位。
该拿书的拿书、该补作业的补作业……
跟自己没多大关系的事,他们忘得比谁都快。
如果不是邢菲菲一直趴在桌子上小声啜泣,沈晚都要以为刚才的那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谁都不会将这场闹剧放在心上,过不了几天,也许没人还能记得。
但它永远都会是扎在当事人心头的一根刺。
有这根刺在,她永远担惊受怕、活得战战兢兢,生怕某天有人会揭开她的这道伤疤,令她再次无地自容。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别哭了。”
沈晚皱了皱眉,淡声道:“好吵。”
沈晚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邢菲菲哭得更厉害。
所以才说千万不要搭理哭泣中的人,这个时候,无论是安慰还是斥责,一旦被人关注,他们的眼泪可以瞬间决堤。
集中在两人身上的视线愈来愈多、愈来愈复杂。
沈晚深呼一口气,倏地站起来。
她是真的烦死了女生哭!
“陈洋,我没记错吧?”
沈晚走到陈洋跟前,敲了敲他的桌面,淡淡开口:“拿出来。”
第09章
陈洋吓了一跳,怔怔地问:“什么拿出来?”
沈晚睨了他一眼,反问道:“你们刚念的是什么?”
念的……是邢菲菲写给他的情书。
可沈晚为什么会要这个?
陈洋没想通,动作也相应慢了一拍。
沈晚耐心耗尽,狠狠地踢了脚陈洋的凳子:“拿个东西这么慢,你他妈属乌龟的!”
陈洋猛地一个激灵,将信封从抽屉里抽出来递给她。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怕眼前的这个女生,明明除了那些不知真假的传言,她和其他同龄人没太多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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