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罗珏刚想到女户,钟婉宁就说起这件事。
“陛下,我可以立女户吗?”
这个问题沈罗珏还没有回答,朱瑶彧就先说了。“钟夫人不会同意。”
“她同意与否,并不影响此事。”钟婉宁和她母亲的关系已经走向决裂,两人的思想完全不同,而钟婉宁也没办法在这个以孝为天的社会伦理框架下,说服她顽固的母亲。
沈罗珏认为钟婉宁的话过于绝对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钟夫人毕竟是钟婉宁的母亲。
她纵使千般不对,也是为钟婉宁付出过的母亲,孩子会对父母心软。
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如果有这个心,就该好好规划,说服钟夫人,而不是任由钟夫人自行行事,我可不希望未来的大将军,是一个被冠上不孝之名,饱受百姓诟病的人。”
沈罗珏给钟婉宁的建议是好好沟通,沟通不了就动用手段,反正不能任由对方在那边乱下棋,把棋盘弄得一团糟。
钟婉宁本来被酒香熏得微醉的脑子瞬间清醒,她本以为沈罗珏是随口说的话,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母亲做了什么?钟婉宁心里满是疑惑,又不能问,只好一口应下,等明日上完早朝回家后再说。
因为大家都控制着自己,所以等吃饱喝足时,也不过是戌时末,沈罗珏平常就是这个时辰洗漱睡觉,没耽误她入眠。
沈罗珏是个吃好睡好的人,除了刚上位那段时间公务繁忙,她天天熬夜外,其余时间她都是到点就睡,不管白天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她都不会带到梦里。
这点大多数人都做不到。
钟婉宁就做不到,她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越想酒席上沈罗珏说的话,心里越是愁绪万千,最后她干脆爬起来,去找朱瑶彧了。
屋外明月偏西,一地银霜,亮似白日。
因为三人今夜都是留宿宫中,所以住的挺近,偏殿的三间房,钟婉宁住在中间,出门后左转是朱瑶彧的房间,右转是薛满堂。
钟婉宁出门后看到了在门口守夜的宫人,对方正拄着下巴打瞌睡,她不自觉的放轻脚步,开门关门声音极小,没有吵醒对方。
钟婉宁本来下意识左转往朱瑶彧那边走,然后她想起了在书山学院的时候。
每次她喝了酒想去找朱瑶彧推心置腹,朱瑶彧都睡得谁都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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