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帝不容小觑,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比起庄帝,沈罗珏更为爱民,同时手段更为激烈。
“她留着踏风军的赏赐,是因为她想在万国来朝时,在万国使臣面前,去赏赐踏风军,以踏风军打败瓦勒塔部的名义。瓦勒塔部这次输了,却只是增加了些许朝贡,我们这位女帝,心里存着火呢。”
因为踏风军和瓦勒塔部的这场边关大战,是发生在庄帝在位时,那时庄帝听闻踏风军赢了,想也没想就让踏风军班师回朝,他要进行嘉奖,至于怎么安排战败的瓦勒塔部,庄帝随便派了个礼部官员过去交涉。
在庄帝时期,大臣们多是能过且过,并不认真办事,再说庄帝为了表示他对瓦勒塔部的不屑,特意挑了个礼部品级低,出身不高的官过去。
结果当然是官员拿了瓦勒塔部的贿赂,对瓦勒塔部轻轻放过,增加两年朝贡,连瓦勒塔部这次抢过去的财物的十分之一估计都不到,也不抵东昌损失的百分之一。
东昌是柳家的地盘,但柳家基本上都不怎么管,只要不动摇柳家根基,交涉结果如何,对柳家来说,无所谓。
因此那官员就堂而皇之的签署了文书,对其他朝臣的不满,美名其曰展现大国风范。若是庄帝时期,他这样说,庄帝也就信了,懒得管了。
不过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沈罗珏执政了,两国文书都签了,沈罗珏也不能更改,所以沈罗珏转头以别的名义,把那个慷他人之慨的官员贬到岭南了。
让这位礼部官员去岭南未开化的野人之地,展现一下大国风范。
那时洪江以为新皇是在排除异己,那官员是齐王走狗,遂他没想太多。
但是联想到沈罗珏现在要换礼部尚书的事,洪江才惊觉,沈罗珏在那个时候,应该就已经想着要怎么出恶气了,她一开始就没想过紧盯齐王献王的残留势力,她只想重振大庄之威。
洪隽听着父亲的分析,明白此事无转圜余地了,在朝堂之上,一步踏错便是满盘皆输,他之前没能让沈罗珏满意,沈罗珏就是想换了他,不需要把柄,他是臣,沈罗珏为君,他无力反抗此事。
尤其是在洪家投诚期间,洪家还没能在新皇心上站稳,不会为了一个礼部尚书的位置去和沈罗珏叫板,他没办法得到家族的助力。
“太后和长公主,会为我说话吗?”洪隽想起在后宫的两人,他记得女帝十分敬重太后,况且她封镜湖为长公主,可见很重视镜湖。
洪江摇摇头,“今日,镜湖长公主携太后出宫前往定安探亲,想必此刻已经出安宁城了。你走吧,国子监不算埋没你,好生办事,日后回京后,做事注意些。你有功劳在身,陛下不会降低你的品级。”
同级官员,有没有实权也很重要啊!而且国子监最高品级的国子祭酒不过从三品,他可是正三品尚书!怎会不是降级呢?
洪隽知道这些话都是洪江在安慰他,但事已至此,他只能认命。
“父亲,儿子若走了,父亲在京中,定要小心。”小心新皇,她的布局太过周全,而且没有任何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