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人数多了,按照比例也会出几个傻货,但几个傻货自说自话的反对,没人在意,所有人都期待着二月九日的春闱开始。
时瑾是入京赶考的学子,他今年刚过弱冠,是最支持女帝科举改制的学子之一。
说起时瑾,他前半生过的极好,身为家中独子,他不愁吃喝,安心读书,谁知在两年前,他遇到了家破人亡的惨事。
西成叛贼作乱,全家皆被其杀害,只余下他带着母亲与家中部分钱财,一路逃出。
后来他逃到了安宁附近的一个小村庄,当了个教书先生,勉强挣了一口饭吃,他不甘心,想要出人头地,本来应该早些到安宁,谁知母亲病了,一直拖到了腊月,他不得不顶着风雪坐牛车到安宁,谁知道到了安宁后的第一天,就被告知皇帝换人了。
他至今还记得那天,他紧张的将路引递给城门的士兵,那士兵看着他曾为西成人士,冲他好脾气的笑了笑。
说他时气不错,新皇去东成定安接手封地时在西成呆了好长时间,对西成感情颇深,日后西成出身的人,定然能受到陛下的恩泽。
他那时还傻乎乎的想着,没听说当今陛下出过京城啊,然后入城后就听到邻居们私下讨论,新帝上位,是个女子,曾为定安公主。
定安公主这个名字他很熟悉,当初他听说杀害他一家老小的叛贼伏诛时喜极而泣,特意记住了是谁讨伐叛贼,他当时还感叹定安公主当真是大庄又一位泌阳长公主,此后大庄必兴。
没想到啊,她不是泌阳长公主,是比泌阳长公主还厉害的人物,古往今来第一位女帝,第一个以公主之身继位的女帝啊!
骤然听闻这个消息,时瑾并没有多想,他还觉得挺不错,新皇上位,必定要开恩科,今年春闱绝对会举行。
有时候朝堂若是不缺人,当年的春闱很可能会取消,去年那一次就取消了,今年没听说朝中官员有变动,他还担心依旧取消呢。
随着在京城的时间更长,时瑾听说了更多有关女皇的事,比如女皇年纪不大,去年才过及笄,不过时下人多算虚岁,也称女帝过年已十七。
不管是十六还是十七,年轻是肯定的,不仅年轻,手段也极狠,他们住在天子脚下,宫中发生的事百姓们多少有耳闻,皇子们一夜之间均身首异处,说是齐王献王杀害,实则他二人死的更早些。
这话不过随口一提,听者多缄默,不敢讨论过多,后来女帝在冬日寒冷时关心百姓疾苦,命宫中御医出来设慈安堂,接济老幼病患,还让官府定时查看房屋,修缮危房,种种举措均是爱民之举,百姓们便不再议论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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