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还好,子诚,你不要忘了你家中还有老父母,若是贵妃真的怪罪下来,你能护得住谁?”
覃诺脸色愈加发白了,他当然知道这一切,可他实在是没办法。
因为在薛年到来之前,他还收到了一条消息。
来源是那个真正的幕后之人,那个人要他选择,到底是一条路走到黑,还是弃暗投明。
哪儿有什么弃暗投明,所有的路径,分明都是黑暗的。
只是可怜了他那个自小受苦的侄子,现在还在大牢里受罪,而他无能的堂叔却要在这儿受一个薛家人的威胁。
覃诺抿紧唇,低下头一言不发,表现出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引得薛年眼中更深的狠意。
“覃诺,你覃家当年支持先太子时,可不是这样懦弱无为的!”薛年还是选择再劝一劝覃诺,甚至拿出了激将法。
覃诺依旧低头,只是他放在膝盖上的手默默握紧了拳头。
当年覃家一心一意支持先太子,是四家背信弃义,暗地里多方下注,最后还支持庄帝与先太子争夺皇位,而先太子一直对自己的兄弟没有太大戒心,毕竟他又是嫡出,又是唯一的太子,怎么会想到自己的兄弟竟然会觊觎属于他的一切呢?
后来反应过来,已经为时晚矣,最后被四家和庄帝一起陷害,死无全尸。
覃诺知道陈年旧事不能算在现在的齐王头上,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为仇人之子效力有什么不对,但现在,薛年的话成了他做出选择至关重要的一句。
因为他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一点让齐王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直线下降,再加上还有一个侄子的命在里面,他更想倒戈了。
而且,即使他帮齐王,也不一定能得到什么好处,他又不是薛家人,到时候出来的齐王或许还会将事情怪罪到他头上。
得不偿失。
薛年见不管自己怎么说,覃诺都不搭茬,最后只得拂袖而去,气的去找其他薛家人了,等他离开,覃诺拿出了一本账本。
他不会特意去陷害齐王,他只会将事实真相摆在表面上,齐王曾经犯过什么罪,他会一一提出来。
首先,要回安宁去。
覃诺下定决心,只等全体一起启程回京了。
庄帝此番下了狠心,不管大臣们如何为他二儿子喊冤,他都没有松口的迹象,倒是镜湖借此机会提到将太子的陵墓迁入皇陵,庄帝松口了。
不过恢复太子在皇室族谱上的名字,这件事被庄帝拒绝,他当初既然已经将太子贬为庶人,现在太子人已死,又不可能将功赎罪,所以此事绝无反悔之可能。
镜湖只得放弃,能做成一件事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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