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日可真美。”听雪慢慢梳理沈罗珏的头发,看着铜镜里的沈罗珏,轻声道:“若是有琉璃镜便好了,公主能看的更清楚些。”
“铜镜打磨后也很清楚,就是照得人脸蜡黄。你突然说起琉璃镜,可是想定安城了?”
听雪抿唇一笑,“瞒不过公主,只是觉得在宫里的日子无聊的紧,没有在定安时有趣。”
沈罗珏拿下头上金簪,放在妆奁内,“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这不是秋猎要到了吗?”
秋猎的日子正式定在了九月初一,和之前的日子相差不多,只提前了几日,庄帝显然觉得最近安宁内的气氛不对,他待不下去了,想往外走走。
沈罗珏及笄第二日,封她为外朝监督的旨意就下来了,外朝监督是大庄特设的一个职位,本身无品无爵,上一个监督是泌阳长公主。
等旨意传遍朝野,于群臣而言,就是中秋宴上的预感成真了,庄帝真的有意培养出第二个泌阳长公主来。
就是不知道,在庄帝的儿子中,可会有一个如高|祖般的人物杀出,对同父姊妹动手。
齐王最近日子不太好过了。
皇后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在他要请封的关键时刻,与贤妃联手,给了他当头一棒,致使原本已然分明的战局,又一次进入胶着状态。
更让他难受的是,他的妹妹成了外朝监督,而他被庄帝从禁军调出来,调入礼部为官了。
明升暗降不说,他以后还要小心自己的妹妹,以免哪里行差走错,被妹妹在皇帝面前参一本。
想想齐王都觉得憋屈。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在护国寺山上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朝竟然得势了呢?这朝堂的局势,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意识到皇帝权力的巨大,齐王对皇位的渴望更深了,可他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做,皇后一直在说她可以将献王计入名下,她说的次数多了,洪家柳家,以及多家老臣都动了心。
只要贤妃、献王和皇后这三个当事人不在意,献王计入皇后名下的事情,好像也不是一点儿实施余地都没有。
如果献王真的成了嫡子,那么太子之位就能确保为献王所有,他们在这场夺嫡之战中,就能赢了啊!
因为意识到那些墙头草的改变,齐王急慌慌的入了宫。
“阿娘可听说父亲传下的旨意了?还有,贤妃向皇后提出,要娶洪氏女为献王妃!”
齐王见到贵妃就是一段信息量密集的对话。
贵妃好不容易接连张罗完中秋宴和沈罗珏的及笄礼,还想着能休息休息,结果她的蠢儿子就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