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镜湖只是怕皇后看到她的眼泪。
她见沈罗珏,是想问问沈罗珏,太子哥哥是什么时候死的,死的时候,有没有很痛苦,又是在何处咽气,如今葬在何处。
自从得知太子死讯后,镜湖就再也没有见过沈罗珏,她不敢,也不愿意见到沈罗珏,她的悲痛被锁在心里,不敢袒露,生怕露出来的伤心化作利刃,刺伤皇后的心。
沈罗珏不知道此刻宫中还有个伤心人来寻她,她正和刚进宫的钟婉宁说话呢。
钟家靠着与齐王的婚事,在安宁的地位水涨船高,钟夫人对外交际多了不少,今天早早就来了宫中。
薛满堂和朱瑶彧估计要等傍晚猜到了,薛家与朱家的夫人都不喜在宫中交际。
钟婉宁先跟沈罗珏说了下开店的进度,现在她们已经定好位置了,并且花光了大半带入安宁的钱,才盘下了那间铺子。
“他人说安宁居,大不易,以前还不信,现在可算是明白了,不过是个小铺子,便散去了大半家财啊。”钟婉宁玩笑似的说道,逗得沈罗珏直乐。
“这话不对,咱们家财多着呢,你只是散去了身上带的。”沈罗珏觉得那间铺子买的还算值,齐郑两位娘子多番考察才定下的地点,价格也算实惠。
有了落脚的地方,接下来就可以好生经营了,以琉璃的高价,想必很快就能赚回今天花出去的钱。
“公主说的是,不知瑶彧与阿彩何时来,就你我二人,多少有些闷得慌。”钟婉宁喝了口果酒,清新的香气缠绕舌尖,口感绵软,香甜可口,“这桂花酒酿的可真好,中秋就该喝它。”
“宫中御制的酒,味道自然上佳,你喜欢,等回去的时候拿上两瓶。既然无聊,不如出去找点乐子,外面人可不少。”沈罗珏说完,钟婉宁便直摇头。
“公主你知道的,我就是不想在外面与人交谈,才来寻你躲清静。”钟婉宁经过钟茉儿的事后,算是体验了一把人世炎凉,以往与她交好的人中,只有朱瑶彧一人,态度没有任何改变。
他人多少被流言所扰,或是不着痕迹的疏离她,或是话里话外挤兑她,她又不喜欢同人起口舌之争,干脆不与那些人呆着了。
“我这儿清静不了太久,宫中姊妹繁多,迟早会有上门的。”沈罗珏刚说完,就看到守在门口的宫人进到堂前了,“瞧,说着就来了。”
“公主,镜湖公主前来拜访。”
镜湖公主?钟婉宁没忍住,眉头一锁,她家公主怎么会和镜湖公主有联系?
沈罗珏对上钟婉宁疑惑的小眼神,笑了,不懂了吧,我在宫里人缘好着呢。
她正受恩宠,脾气比镜湖当年好得多,而且还不争不抢不作,后宫的公主自然愿意与她亲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