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瑶彧善于政事,或许是她的功劳,她曾经是紫罗县的县令。”洪璋不觉得紫罗县变好是沈罗珏的功劳,作为上位者,其实他们只对上负责,对下真正干活的,还是要看当地的官员,“可惜了,当年朱瑶彧在定安求学时,洪家与她并不亲近。”
本以为太子和朱氏女成亲,就代表以后朱家会站在太子一方,洪家只需要老老实实坐等太子登基便是,谁知道一朝太子失势,一切都变了。
“就算洪家与她亲近,难道你还能让她去当县令吗?定安公主长于深宫,可这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决心,却不像是深宫能培养出来的。”
洪津曾经教过许多学生,他深知一个人日后的言行会受到幼年影响,幼年受到怎样的教育,长大后就会成为怎样的人。
就像太子,天性温和,但他生下来所有人就教导他如何成为一个帝王,所以他即使性子再优柔寡断,也不失帝王心性,有再拼一次的心气。
但是定安公主,一个深宫长大的公主,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性呢?
“杀亲兄,善用人,或许,这天下真的有生而知之的天才。”
洪璋听了洪津的话,先是一懵,随后恍然大悟,瞬间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父亲的意思是,太子乃是……”
“慎言,太子在外得了大病,没能挺过去,我甚是伤心,这才病倒。”洪津下定决心,一扫病色,又回归那个为家族谋划的洪公。“你叫大郎来,我有事吩咐他。”
“是。”洪璋下意识应了一声,起身后又觉得心中不安,还是返回来问了一句:“父亲是打算支持定安公主吗?”
“不,正如你所言,女子为帝,自古未有之,支持她,我们的风险太大了。”洪津摇摇头,他不觉得沈罗珏能赢,不说别的,庄帝就算是所有儿子都死了,也可以过继皇室子嗣。
虽然庄帝上位时,杀了一波皇室子嗣,可沈家人多,没了直系皇嗣,旁系也可以,公主之子也算的,大庄建国百年,如今活着的皇室男子,少说也有个百十来人。
难道沈罗珏为了上位,要将皇室所有男人都杀了吗?
如果她真能做到那一步,洪津想到沈罗珏对太子下手时的心狠手辣,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先支持齐王,好歹,齐王与她同为贵妃名下,如果齐王倒了,可以顺势投她。”
洪璋不明白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他几番想要说话,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难道光凭一个紫罗县,他就要说服父亲,支持一个公主去夺位吗?听起来也太过儿戏。
洪璋干脆不说了,反正在他看来,齐王并非明主。一旦齐家的事爆开,齐王绝对自身难保。
洪津找洪玟谈话,命令洪玟莫要再和献王的人马掺在一起,去找齐家的真相,齐家之事已经了断,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洪玟不能接受,却不得不听从父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