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洪璋住在哪儿。
“哎呀大郎!”洪岩看洪玟越走越快,他连忙伸手拽住他,“咱们快些回去吧,二郎不可能受委屈,你别忘了定安公主乃女眷,万一她在府上有客,咱们过去闯了人家女子的院落,被人乱棍打出来,岂不是颜面尽失!”
洪玟有些犹豫,但很快他又坚定了。
“青山,你若愿同我前去,便小心行路,莫要出声,你若不愿同我前去,便在此等候。”洪玟是打定主意今天要见到弟弟。
“大郎你年岁也不小了,怎还像个少年人一样,做事冲动不尊礼数呢?”洪岩简直要被洪玟气死了,嫡系这哥俩似乎脑子都有问题!
“你不懂,我有要事要当面与二弟说明白。”
“那你到宴席上等他不行吗?或是同公主说一声,难道公主会拦着你们不许相见?”
洪岩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能让洪玟这样着急,明明三天前洪玟还悠闲的很。
洪玟面上几经色变,最后叹口气道:“青山,你还记得齐家吗?”
一听到“齐家”二字,洪岩立刻变了脸色,视线不自然的飘忽不定,“大郎说的是哪个齐家?”
“自然是一家被害的齐家,齐数齐修远,你我总角之交,莫不是青山忘了?”洪玟合眼,敛去眸中的难过,“当初玟无力保住修远一家老小,今日我决不能再错了。”
洪岩右拳微攥,胸膛起伏不止,瘦弱的身躯像是被石板压住,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让他几近窒息的压力。“大郎,你我皆是有妻有儿,年过不惑之人,世事无常,不如意十之八|九,何必执念?如今你一意孤行,想为修远鸣冤,是想将洪家百年声望,你四十年的好名声,全部赔进去?”
洪玟闻言震惊不止,他颤抖着说出几个字,如杜鹃啼血,带着浓重抹不开的恨意,“你也知道当初的事。”
洪岩没有回答,而是再一次劝洪玟,“宴席已开,夫人与峰儿还在等我,大郎,你的妻儿也在等你,不要任性。”
洪玟气的身子不住颤抖,他抬起右手,想怒指洪岩,半天却都伸不出手指,他身上刻下的洪家之礼不允许他对着族弟做出如此动作。
半晌,他才哀叹道:“你以为这件事我不提,便能永远被遮掩下去?你知道我为何会如此着急寻二弟吗?昨日晚,有人来报,公主的玄甲卫在紫罗山抓到了一个猎户,那猎户名为章叁,若我没记错,当年动手的领头之人,也姓章,名章强,家中行三!”
洪岩越听脸色越难看,他四处张望了下,确保附近连个鬼影都没有,才低声同洪玟说:“大郎你小声些!你竟敢派人盯着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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