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公主打算于紫罗县住些时日,不知紫罗县有什么奇珍异宝,能叫公主流连忘返?”
言语间对奇宝之贪昭然若揭。
他比沈罗珏想象中更沉不住气,不过沈罗珏见到的人,大部分都属于沉不住气一类。
并非他们心急浮躁,是他们觉得沈罗珏不对他们构成威胁,如贵妃庄帝一流倒是无所谓,沈罗珏也不希望被他们看重,毕竟她现在还要偷偷发育,被上面的人注意到不是好事。
“奇珍异宝。不知在长史眼中,人算不算奇珍异宝的一种呢?”
“这……若是惊绝天下的美人,或有万夫莫敌之勇者,当算都算得上奇珍异宝。”洪璋还仔细想想,给沈罗珏一个回答。
“原来如此,所以有人为寻人中异宝,大肆购买奴仆,倒也说得通啊。”
沈罗珏笑眯眯的说道,语气听不出一丝威胁,洪璋听着眉头紧锁,此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公主此话何意?”
“唉,听闻陛下近日为户籍一事烦忧,三岁一造籍,三年以来,我大庄平民不增反少,其中以西成为最,东成毗邻西成,西成大量平民自卖己身,成了东成之奴仆,此事洪长史可知?”
洪璋心中隐隐不安,他怎么没听说皇帝因为户籍的事儿闹心了?
安宁也有洪家的探子,可洪家的探子什么都没探查到。
沈罗珏其实是从庄帝的态度中察觉到他对西成东成现状的不满,如果庄帝真如表面上一样,对洪家一如既往的信任,那怎么会封给她定安,还派她出来呢?
至于人口,人口逆增长,西成还闹灾和乱民,是个皇帝都闹心。
“璋不知,西成百姓活不下去,为此自卖己身寻求活路,与璋何干?难道东成不能买卖奴仆吗?”
“我同洪长史想法一致,就是不知道陛下会不会这么想,洪长史,奴仆买卖,十税其一,听闻去年定安县上缴税银与紫罗县一样,定安是否有官员贪墨,未曾收入商税啊?”
“奴仆买卖不一定是在定安,再者商贾之流,最是狡猾,或许是私下买卖,官府不知。”洪璋并不接招,一问三不知,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以往他拿这招对付安宁来的人最是好用,旁人惹不起洪家,为了讨好洪家,还会为东成少缴纳赋税找补理由呢。
但是沈罗珏不吃他那套,她收敛笑意,直言道:“不管是商人狡猾,还是官府不察,长史为东成官员,都难逃失职之罪。洪家先祖为庄国立下赫赫功劳,陛下厚待有功之臣子孙,故而大度,不曾问罪洪家,但洪家未免胃口太大了些,为个人之享乐,贪取税银,压良为贱,后为掩盖罪行,竟与西成山匪勾结,截杀公主,此乃大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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