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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她是我软肋,也是我的盔甲(完结(1 / 2)

在司言充斥着恐惧的视线下,背着光源的男人端着餐盘两叁步上前踏入房间,随后反手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男人这个极度危险的动作,吓得她惊恐地踉跄着脚步连连向后退。

下一秒,她听到空气中响起的话时,颤颤巍巍的脚步声瞬间僵住了。

“姐姐,别怕,我是唐浩。”

男人还带了几分稚嫩的嗓音里,透着明显的小心翼翼。

他说完顿了顿,重重喘息了一口气,才嗓音中带着哽咽地说道:“对不起,六年前莫言闯进房间强奸你的时候,是我胆小,是我不对。”

“那时候我不敢保护你,但是现在我敢保证绝不会让他再来伤害你。”

时至今日,司言都不确定韩哲是否知道沉清夜曾经闯进她房间差点强奸她的事情,如今从这个叫唐浩的男人口中听到这件往事,她愣了几秒后意识到他并不是沉凛的人。

她意识到这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下来的时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便先后从脑海里冒出来。

司言还记得再一次聊天中高琳曾经对她透露,韩哲在两次喝醉后义愤填膺地大骂一个叫小浩的人,是忘恩负义的叛徒。

假设韩哲口中忘恩负义的小浩就是现在站在眼前的唐浩,那么司言可以确信他的背叛一开始就是沉清夜设下的一个局。

因为只有这种可能,沉清夜才会告诉唐浩这件,也许就连韩哲都不知道的往事。

至于沉清夜为什么会对唐浩说出这些,便是连韩哲都不曾告诉的事。

司言能猜到的答案便是,沉清夜在得知沉凛逃狱后,为了以防万一,才会把这件只有彼此才知道的事情告诉唐浩,好让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相信他。

司言想通这点,心中却是产生了一个更大的疑惑。

既然沉清夜和唐浩能联系上彼此,为什么不把沉凛的行踪通知警方,而是仍由他在外面躲藏半年之久?

也不知道为什么,司言心中产生这个疑惑,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很疯狂的猜想。

沉凛之所以能逃避警方半年之久,甚至在医院失去踪迹,背后是沉清夜在帮忙!

清夜,你到底想做什么?

司言怀着心底的疑惑,颤抖着嗓音用一种忐忑中透出害怕的语气试探地问道:“真的吗?”

“当然,姐姐,你救过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这句语气笃定的回答落下的同时,空气中响起了一阵不徐不疾的脚步声。

在这一刻,虽然司言已经知道唐浩是沉清夜的人,但是听到这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踉跄着脚步一步步往后退。

就在她向后退了几步,惊慌地发现脊背已经抵住墙壁退无可退之际,漆黑一片的房间伴随“啪嗒”一声灯光一亮。

突如其来的强光照得她眼前有一瞬间的失明,她别过脸闭了闭眼睛缓了一会儿,才把眼睛一点点移向双手端着餐盘向她一步步靠近的少年。

少年大概十七八岁,身高至少有一米八,如雕刻出脸上五官分明、鼻骨高挺,含着乖巧笑意的俊丽眉目间还能看到几分和年纪相符的稚嫩,给人一种宛如邻家弟弟般的亲切感。

也许是因为少年此刻笑得一脸乖巧,司言那一颗被惊恐牢牢包裹住的心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便莫名落了地。

她看着他一边迈着修长双腿慢慢朝自己靠近,一边语气关切地问道:“姐姐,你睡了一天,应该饿了吧?”

闻言,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思索他刚才为什么在没有开灯的情况下,用隐晦的方式说出往事。

她思索了一下,觉得也许是因为房间正被人监视,他才会这么做。

司言不知道唐浩到底是怎么对沉凛介绍和自己的关系,以防被发现破绽,觉得尽量少说话的是目前最保险的方案。

于是,她低低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克制着还有些急促的心跳,让自己脸上浮着的浅笑自然一些,而后轻轻点了点小脑袋。

这会儿,唐浩已经走到距离司言两叁步的距离,只见他停下脚步将端着的餐盘举高时,俊脸上挂着的乖巧笑意突然染上点羞涩。

“这是我亲手做的炸酱面,姐姐你尝尝看,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他说这话时,无论是羞怯的表情,还是期待中透出忐忑的语气,都像极了一个在爱慕的大姐姐面前,难掩青涩、害羞的小男孩。

面对眼前这个演技能领奥斯卡的少年在秀着演技,她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只知道心底的小人已经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和聪明人相处,有时候不需要言语,只需要眼神交流即可。

两人一个目光对视,下一秒便像是合作多年的朋友般,一个接过餐盘转身来到狭小房间里,唯一一张小沙发前坐下,一个将沾满灰尘的床头柜搬到小沙发前,让她可以当餐桌使用。

鼻尖萦绕着食物的香甜气息,馋虫被勾起,她觉得肚子越发饿得不像话,想起他刚才说的“亲手做的”,便端起碗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她一边小口小口吃着,一边转着眼珠子不动声色地打量房间。

房间四面没有通风处,墙壁锈迹斑斑,里面空间很小,容纳下一张一米二的床、床头柜以及小沙发后,活动空间就少得可怜。

司言看着眼前这间狭小闭塞的房间,脑海里浮现出沉清夜那张只对她展现温柔的笑脸,刚落地的心又开始莫名的惴惴不安起来。

在心底这抹不安的驱动下,司言将碗筷轻轻搁在床头柜,抬起小巧的下巴,将深藏着担忧的眸光投向站在左侧居高临下的唐浩,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安心的消息。

他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在接收到她投来目光的瞬间便单膝蹲下,使彼此的视线平视。

他一边用坚定、温柔的语气不紧不慢地对她说“姐姐,我还有事,你在这里等我回来”,一边伸出双手抓住她僵在碗侧的葱白小手,而后合拢掌心,将她小手包在两只宽厚的大掌里。

当他将她小手包裹住的那一刻,不紧不慢的语调微不可察地变慢了。

“迟点,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到那时候,我们就真正自由了,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陪你去。”

迎着他湛黑的眸光,她感觉到他带了薄茧的指腹在自己的掌心上,以很缓慢的速度写着什么。

意识到他在传递重要信息,她松懈下来没多久的神经不自觉地又开始紧绷起来。

她能感觉到他一笔一划都写得很慢,每写完一个字便稍稍停顿了一下。

凭借他指腹动作的停顿,她猜到他在掌心写了五个字,却一时间猜不出他到底写了什么字,因为他写的五个字每个字的笔画都不算少。

虽然她暂时猜不到他到底写了什么字,但是他这个行为令她确信,房间正在被监视的猜测是对的。

司言能想到房间会被监视的原因,便是沉凛并不是完全信任唐浩,甚至有可能怀疑他背叛沉清夜这件事情的真假。

思及此处,她逐渐紧绷起来的神经瞬间紧绷到了极致。

就在这时候,她感觉到面颊处突然扑过来一道温热的气息,紧接着一个微凉的唇瓣抵在面颊上。

被亲了!

司言在意识到被唐浩亲吻面颊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状态,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拿葱白小手捂住被亲了一口的面颊。

天啊,他不会打算在离开这里之前,都对我动手动脚吧!

脑袋里浮现这个想法,心脏跳动频率便变得极其混乱,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睁着几乎瞪得滚圆的凤眸扭头望向他。

在这瞬间,伴随耳畔响起的一句“姐姐,我先走了”,她看到的便是他仿佛背后有猛虎在追,一溜烟窜出去的灵活背影。

看着这道逐渐远去的身影,她只觉似火烧般的感觉从被亲吻的面颊处一路往四周蔓延。

在这阵似火烧般的灼烧感下,她闭了闭眼睛调整了好几下的呼吸稳住心跳后,爬上床盖好被子仰面躺下,思考他刚才行为的目的,以及他到底写了什么字。

对于他刚才亲完就跑的行为,她唯一能想到的目的,便是他还在演绎着一个在爱慕的大姐姐面前,显得青涩、害羞的小男孩。

而对于他到底写了什么字,她用藏在被窝里的手一遍又一遍写着可能的字,排除了无数个字,最终得到了一个最符合笔画的答案。

推测出他在手里写的字是“假、癌症、整容”后,她心底的疑惑反而变得更多了。

这五个字和现在的事情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写这五个字。

她怀着心底的疑惑绞尽脑汁思索着,也许是因为身体里还残留着迷药的原因,一阵阵困倦正在铺天盖地袭来,令她的眼皮逐渐变得很沉重,很快她便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在似醒非醒间,她感到有一根冰冰凉凉的细腻指腹正在面颊上游移着时,惊恐得瞬间从床上弹跳起来。

在这一刻,她能感觉到额间的冷汗正在一阵阵往外冒,也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惊恐到极点的她还没有从惊恐的情绪中缓和下来,便听到耳畔响起一句语气平静到有些诡异的话。

“你的运气真好,那个叫小浩的,在这样的情况,为了你竟然还愿意替沉凛卖命。”

她听到这道没透出丝毫情绪的娇软嗓音,条件反射般地扭过脸看向声音的来源。

这一眼,她撞上了一双竟然还染着几分笑意的漂亮眼眸,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静止住,一下又一下猛烈刺激着耳膜的心脏跳动仿佛也在这一刻几乎快凝固住。

眼前这个朱唇皓齿的女人,妍丽的五官薄施粉黛,身穿着的白毛衣和白色A字包臀裙做工精致,浑身处处都透着精致和品味。

时隔两年再度见面,眼前交迭着双腿坐在床前的女人,似乎依旧是一位名门出身的贵小姐,完全不具备丝毫的攻击性。

可司言心底却万分清楚此刻看似平静的华羽柔,心底已经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

能将情绪掩藏得干干净净,令人根本判断不出她心底究竟在想什么,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被华羽柔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意味不明地死死盯着,司言不知道该摆出什么姿态应对,只得压抑着在胸腔里疯狂翻涌着的惊恐,保持沉默以不变应万变。

保持沉默的几分钟里,对她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也许是被司言的冷静刺激到,在一个瞬间,华羽柔轻抿着的潋滟红唇抿成一条直线,那双染着几分笑意的漂亮眼眸也在这瞬间冷了下去。

就在华羽柔眸色冷得能瞬间将人冻住之际,只见她抬手将手中的手机屏幕怼到司言面前,做了美甲的纤细手指每滑动一次手机屏幕,便有一张鲜血淋漓的照片切出来。

照片是架在高处偷拍的,虽然离得远清晰度却很高,清晰展现照片中人中枪倒地,殷红鲜血从胸腔里如泉涌般染红纯白色衬衫的画面。

当司言在看到照片的时候,在经过短暂的害怕、担忧后,便意识到唐浩写下“假、癌症、整容”的意思是,被枪击的并不是沉清夜,而是一个身患癌症整容成他模样的替身。

她意识到这点的同时,意识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心中如旋风般不断蔓延的惊恐便稍稍减少一些。

司言相信沉清夜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在这一刻想起唐浩说的那句“迟点,我会带你离开这里”,觉得现在最需要做的是稳住现在明显平静得不正常的华羽柔。

就在司言勾着唇角眨巴一下潋滟凤眸,调整脸上表情打算开始狂飙演技之际,却见华羽柔微歪着脑袋用一种好似轻描淡写的语气轻声说:“清夜明知道会被枪击,却为了你连躲都不躲。”

她说完顿了一下,那双低垂下去的眼眸逐渐泛出若隐若现的泪光,面上的哀伤也在这一刻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