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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当然,您每次趴在我身上的时候,(1 / 2)

司言离开平城很顺利,当她赶到夏城取走装满奢侈品的行李箱来到民宿时,前台看到华南大学的学生证后,同意替她办理入住手续。

即便一路上顺利极了,可她还是不安惶恐到了极点。

这股情绪令她躺在床上的第一时间,便盖住被子蜷缩成一团把自己包裹起来,好像只有这样才是安全的。

躲在被窝里的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无声地祈祷,祈祷能彻底逃出去,以及方木几人不会受到影响。

在无声的祈祷中,下唇瓣被贝齿咬到冒出暗红的血液,舌尖早已有了铁锈的味道,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轰隆,轰隆!

屋外淅淅沥沥的雨从未断过,雨点不停拍打着窗户,伴随惊雷炸不时响而出的轰鸣声,交织成一曲杂乱无章的旋律盘旋在司言耳畔,将她所有的情绪放大百倍。

就像有无数颗石子不间断落入她心底的湖泊,漾开一圈圈涟漪,她始终得不到平静,慌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凌晨的暗夜里一个女性独身行走危险又显眼,所以她在查询离开线路的同时,选定了合适范围内几间平时没什么生意的民宿,作为躲避以及休息的场所。

很幸运,她在第一间民宿就顺利入住,只是入住后的时间,比她一路辗转担惊受怕的时间还要煎熬。

躺在床上的每一分每一秒好像都被无限拉长,在这样煎熬的时间里,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熬,只能祈祷,这种无助的滋味折磨得她几乎快崩溃。

外面的风雨似乎更大了,窗户被不堪风雨的树枝不停剐蹭,发出刺耳的声音,搅得人越发忐忑不安。

她有些受不了,在被窝里坐立起身伸出手打开灯,赤脚下床走到窗户边,“刷”的一声拉开窗帘。

只见此刻窗外青白色的天际堆积着厚厚的乌云,雨水无情地冲刷这个城市,似乎想要将它湮灭。

这样的画面令她思绪有一瞬间的恍惚,而当恍惚消散随之而来的是迷茫。

她不知道孤注一掷的结果是否能得到自由,也不知道得到自由后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这一刻,司言忍不住在心底责问上苍,为什么要她经历也许穷尽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这个疑惑,她想她永远得不到答案,只能带着这个疑惑就这么朝未知的前路走下去。

她睡不着干脆伴随耳边滴滴答答的雨声,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一分一秒过去,直到青白色的天际浮现霞光,她才转身去浴室梳洗。

二十分钟后,她整理好戴上一顶黑色鸭舌帽和同色系口罩,遮住苍白如纸的脸蛋,随即行至床边握住行李箱的拉杆往外走。

现在时间六点整,静悄悄的民宿走廊,只有匆匆的脚步声,以及行李箱滑轮滑过地面的声响。

她顺着指示行走在装修古朴的走廊,不一会儿便走到一架升降电梯前。

正当她抬起葱白的小手打算摁开关时,“叮”一声电梯门猝不及防地打开,露出站在电梯内的两道人影。

这一幕,使得她顿时惊恐地瞪大布满血丝的凤眸,铺天盖地而来的恐惧,使她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

只见在司言惊恐的视线中,那两名站在电梯内的男女,说笑间踏出电梯往一侧走去,期间没过多留意过她。

直到两名男女的说笑声飘远,她好似绷到极致弓弦的身子才缓和下来。

从电梯门打开到男女远去不过是两分钟的时间,可她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死亡其实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望着悬在头顶上将要落下来那把刀时,心中那种绝望无助的滋味。

她站在原地,抬起空着的左手按在心口低低喘了几口气,待到扑通乱跳的心脏缓和些才伸出颤抖的手摁开按钮。

半分钟,“叮”一声电梯门再度打开,她咬紧牙关,抬起仿佛是灌了铅的双腿踏进电梯。

扑通、扑通!

胸腔里如浪潮般剧烈的心脏跳动,一下又一下刺激着司言的耳膜,每一次心跳都能引发她身体的颤抖。

伴随电梯顶端数字的不断跳跃,她眉心突然间跳的厉害,使得她心底的那一股恐慌感越来越强,强烈到令她不容忽视。

此刻,电梯内叁面连通的镜子,照出了她那一双掩不住惊恐的凤眸。

在电梯缓缓下降的时间里,她尝试用各种方式来调节慌乱的情绪,情绪却始终无法平复。

当电梯顶端的数字跳跃到1,电梯门缓缓打开一阵冷风挟裹着凉意吹拂过面颊时,一个骤然浮现在脑海里的可怕念头,侵袭着司言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使她脑袋的弦一下子绷得极紧。

面对电梯外空无一人的画面,她用贝齿极力咬住下唇瓣,调整了一下呼吸,才迟疑地抬脚迈出一步,而后向外探出剧烈颤抖着的半个身子。

她环顾了一圈,见抖动的视线中没有人影,确认没人追来,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下来。

可即使如此,她发现心跳在这瞬间骤然加快几个节拍。

一次比一次剧烈的心脏跳动,似乎已经快得无法持续供血,她感到一阵由缺氧引发的晕眩感,于是快步走出电梯摘下口罩,张开朱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司言呼吸空气的时候,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

那间健身房的员工通道没有监控,出口人流复杂,一路上又不断更换出租车,沉清夜即使能追上来,也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办到。

好一会儿,怦怦乱跳的心脏才缓和几分,她抬起葱白的手指抚上额间抹去浮出的细汗,随后带着行李箱朝柜台走去。

民宿前台距离升降电梯有些距离,她走进些才察觉年轻前台那张漾满青春的脸庞,现在惨白得可怕,同时也没有了初见时的阳光笑容。

这一幕使得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不敢相信他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这一刻,一股冰冷蚀骨的寒意从她脚尖一路蔓延开,顷刻间攀爬至心脏,以至于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开始凝固。

她的身体比被惊恐占据的脑袋更快做出反应,甩下行李箱转身拔腿就跑。

就在这时,一条手臂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从她身后猝不及防地圈住她的腰肢,一只强有力的大掌用不容拒绝的力道扣住她的皓腕。

下一秒,那条结实的手臂猛地收紧,伴随她绝望的尖叫,她被锁在一个炽热强势的怀抱中。

紧接着,那只扣住她皓腕的大掌移动到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他那剧烈跳动的胸腔,任凭她如何用尽全身的力气手脚并用挣扎,都死死将她桎梏住。

只听,在女人绝望的呼救嘶吼中,一道温柔得能化开万丈深渊之下寒冰的声音,不徐不疾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