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几分钟两人都没说话,沉清夜毫无遮掩的视线不时投向司言,她秉承着气坏伤身体的原则,完全不给他一个眼色安静喝粥。
餐桌上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安静,沉清夜侧头瞥见来电备注微眯了眼睛,倒忘了一个月前报名参加赛车比赛的事情,参加完回来也差不多吧。
沉清夜放下碗筷回房间从衣柜翻出一套换上,走到厨房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伸手在司言额头弹了一下。
司言抬起脸见沉清夜换了身衣服,条纹衬衫配黑色长裤,他的衬衫敞着将紧实的胸膛展露无遗,视线向下移还能看到块块分明的腹肌。
这么放荡不羁的打扮,他是要出门去一个没人认识沉二少的地方?
司言打量几秒,能得出的只有这个结论。
沉清夜见眼前这双水眸里没有丝毫情绪眉心轻皱,就算不在乎女人花痴的目光,可被司言这么无视莫名有些不爽。
下一秒他缓缓勾起唇角笑得很痞,抬起骨节分明的手向她扬了扬,随即合拢手指意有所指地搓着指尖。
司言睁着水灵的眼眸望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沉清夜现在搓的手指刚刚就在体内搅动,心跳失去控制开始扑通扑通乱跳,声音瞬间高了几分贝。
“不要脸。”
司言说完低下头在沉清夜暧昧的目光下转过身,逃一样躲回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这一幕令沉清夜眼底的笑意更浓,他啧啧了一声踱步到司言房门前,一句骚话从唇中发出。
“洗干净等我回来。”
他顿了顿,声色变得暗哑,语气透出毫不掩饰的得意。
“哦,好像不洗也没关系,反正还得洗。”
他将洗字的尾音拖得很长,他的话音刚落,房内便爆发出一句河东狮吼。
“滚。”
司言的反应取悦了沉清夜,不禁低低笑了起来,他想象着她现在炸毛的模样,喉结上下滑了几下,晚上试试别的姿势好了。
隔道门的司言气得咬牙切齿,想得美,今天别说门,连窗户都不给你,她将门反锁后搬来床头柜顶住房门才放心去浴室漱洗。
半个小时候,她包着浴巾走出来,倒在床上昏昏欲睡,每天往返学校需要多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还得不时熬夜,她太缺觉了。
司言进入梦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沉清夜别回来了,她大概没想到能一语成谶。
当沉清夜赶到夏目山的时候已经接近八点,他没有开车也没让人送,独自打车赶到摩托车比赛现场。
他参加这种比赛瞒了所有人,在这里的多是普通人,没人认识沉氏集团的沉二少,他很自在,偶尔参加释放下压力。
沉清夜双手抱臂立在一处,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对于热闹的场面视若无睹,他来这里只是享受极速驾驶的快感。
“莫言,你终于到了。”
一声招呼在沉清夜耳后响起,他冷冷地回头颔首,表示打招呼。
男人并不在意沉清夜的冷淡,笑着拍在他肩头凑近在他耳边压低嗓音说:“这回赌注加大了,就靠你啦。”
沉清夜桃花眼扫过远处的一群人,见到几张熟悉的面孔心知是十拿九稳,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我尽量吧。”
沉清夜的反应令安高杰露出诧异的神色,莫言不怎么说话这回倒是难得,仔细打量察觉他眉间的喜色,原来他今天心情不错。
安高杰交代几句便走回原处和一群人站在一起享受众星捧月的待遇,他知道沉清夜的习惯也就没喊他一起来。
赛车是追求刺激的运动,不乏稚气未脱的少女混在其中为喜欢的摩托车手加油助威,更有甚者穿着比基尼毫不避讳被人直勾勾看着。
在路边的灯消失一束强光打在了比赛的起点那一刻,沉清夜单手插在兜里,向场地起点走了过去。
安高杰身边的一名少女自沉清夜出现视线就一直落在他身上,等他走近鼓足勇气用手做成喇叭状高声喊着:“莫言,你一定要加油。”
少女这话一出淹没在了音乐中,外人都听不见可安高杰一行人都清晰听到了,不少人都露出暧昧的表情。
唯有一人脸色变得铁青,望向沉清夜的目光中流露出明显的醋意。
少女杏眸弯弯的,精致白皙的脸蛋溢满了紧张,她满心期待一见钟情的男人能回应她的心意。
沉清夜俊美到过分的脸庞没有任何波动,他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听到,交了手机行至属于他的摩托车前,单手撑在座驾像樽冰冷的雕塑一样站定,他丝毫没给安美涵一个单独的眼色。
安美涵的眼睛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失落,她低下头抽了几下鼻子。
安高杰看到这一幕暗暗叹气,认识快一年了,莫言就没正眼看过女人,要不是见他对男人也没兴趣,都快怀疑他喜欢的不是女人。
离比赛开始还有十五秒,场地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裁判吹哨声响起,沉清夜一马当先消失在了夜色中。
夏目山弯道极其多,是无数赛车手的噩梦,面对复杂的路况沉清夜不敢放松,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前方的一切,极速行驶把一干人等甩在了身后。
风呼呼吹在脸上,沉清夜只觉血液在燃烧,极度的兴奋令他精神高度集中,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摩托车开始失去平衡变得不受控制。
沉清夜明白被人阴了,与此同时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俩辆摩托车,一辆冲到车前挡住去路,一辆开足马力直直撞向他。
电光火石间他弃车跳了下去,他从山坡上接连翻了好几个滚,往下滑了很久抓住一处树干才稳住点身形。
却没想到树干支撑不了他的重量断了,他直直往下坠落,往下掉了十秒落在一处地面弹跳了下,口中有些咸腥,他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深夜冷冽的凉风吹过,不断侵蚀着沉清夜仅剩的清醒,他坚持很久直到黑暗袭来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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