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妈妈带走的你和沉清轩真是天差地别,若不是他死了,只怕没人会想起你。”
司言视线定在沉清夜脸上不紧不慢说着,见他表情愈发阴沉恐怖,周围逐渐弥漫着更加渗人的寒气。
这般模样的沉清夜却仿佛愉悦到了司言,眼睛弯成月牙状撑着身子向他靠近,近得彼此呼吸交缠。
司言察觉沉清夜略微皱了眉头隐隐向后靠了点,昂起下巴继续嘲讽。
“你就算回沉家也只是傀儡,沉氏集团早被你叁叔掌握,你这个总裁有名无实,这也是我敢开车撞你的原因,只要你一死,没人会追究。”
司言的话戛然而止,沉清夜猛地抬手掐住她纤白的脖颈一把将她按在床褥上,手背的青筋暴起力量大得司言毫无招架之力,危险的气息在房间里发酵。
沉清夜享受着司言痛苦的表情,仿佛猫捉老鼠般慢慢收紧掌心。
窒息感袭来司言不觉皱紧了眉头,可眼底的嘲讽愈发明显,本就是求死,自己死了,爸爸应该就没事了吧。
司言的反应尽收沉清夜眼底,手掌离开司言脖颈转而拍拍她的脸颊,冷笑一声,薄唇暧昧地抵在司言耳边,如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般呢喃。
“想死是吗,可我现在还不想成全你,我想到一个更好的花招折磨你。”
司言颤着手指捂住脖颈急促喘息,这个男人的恶心招,无非就是折磨肉体,不能让他得逞。
司言咬住下唇深深吸口气,压住慌乱的神色,平静说出酝酿好的话。
“你什么都不懂,在沉氏集团很容易被设套,你叁叔不好对付,沉老太爷给你的人未必真心跟你,只要是人就没办法完全可靠,已经势弱的你们和沉桀,你觉得会有多少人继续保持忠心。”
沉清夜低垂的眼底有一丝玩味,司言说中了他心中的疑虑,缓缓坐回椅上双手抱着臂膀,等着司言接下来的话。
沉清夜的动作表明了一切,司言眼中迸发出喜悦,明白赌对了。
“我读的是金融系,不仅可以教你还帮你看一些文件,我的英语和法语也很好,这些你会用到的,我的生死由你做主,现阶段你找不到比我好用靠谱的 。”
沉清夜没有立刻接话,司言不觉放低了呼吸,抬起手理了脸颊的秀发将它归于耳后,以缓解紧张的情绪。
司言在沉清夜探究的目光中,度过了煎熬的几分钟。
沉清夜头一回正眼端详眼前的司言,一年前除了美就乏善可陈的女人,现在倒格外不同。
亲情值不了几个钱,那些人现在能信任的也没几个,这个女人的确能用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样,她翻不了天。
司言小心留意沉清夜的眼神变换,他的目光中透着轻蔑和些许赞赏,哪怕只是一点点赞赏也足以让绷成条线的神经开始放松,这代表他会同意。
沉清夜慢条斯理低下头活动活动手指,指尖仿佛还残存那片细腻,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瘙痒感。
这一年和她差不多姿色的女人也见了不少,每个靠近都还是忍不住想吐,她倒是例外,因为碰过了,所以才不恶心?
回忆起一年前那晚,好像也没多少恶心感。
沉清夜的视线再度落在司言身上,宽大的病服遮住了一身玲珑的曲线,可只一张清纯和妩媚兼具的脸,便足够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双淡漠的眼尾微微上勾,仿佛能勾到人心坎里。
喉咙有些发紧,不自觉反复把玩掌中的打火机,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忍不住想试试。
沉清夜眼里的复杂情绪令司言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想向后退,还未动手便被沉清夜猝不及防捏住下颚,向她缓缓靠近。
司言苍白的唇瓣微微颤抖,咬牙压下想动手的冲动任由沉清夜摆布。
司言细微的抖动传入沉清夜手中,接近的动作未停,脸上有些似笑非笑。
此时门外响起突兀的咯吱声,一名护士端着医用托盘推门进来,将这一幕看在眼底,下意识“哎”了一声。
司言两人齐齐望向门口,护士身后紧接着跟进来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人,看见这一幕睁大眼睛深深喘了口粗气。
沉清夜挺直脊背淡淡抽回手,抬脚大步向门口走去,护士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让了条路。
沉清夜走出病房,男人才望向司言细细打量她后转身离开病房,屋内只剩下两个人。
护士给司言换了吊瓶便退出病房,司言仰面躺回床上绷紧的神经真正放松下来。
好一会儿想起出了车祸,在床上翻找在枕头边摸到手机,解锁后发现除了几名同学的来电其他都没有,松了口气,爸爸应该不知道。
点开微信一条条查看消息,还好高琳够机智及时堵住老师的嘴,看完所有消息司言放下手机,淡漠的眼底有一抹讽刺。
唐子平百般纠缠才借他的车撞沉清夜,没想到沉清夜一点也不肯吃亏,把车祸栽到刹车失灵。
唐子平人车两没,还需要承担医药费,头一回觉得他挺惨的。
司言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一动不动看了好半晌,有些撑不住了,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耳边依稀回荡着女人绝望的哭喊,那是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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