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郑灿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帮倪渊挑掉姜片。
下意识的行为,她也解释不通,况且她真的不知道他不吃姜,只知道倪渊当时的反应确实异常,所以他到底把她当成了谁?
送她回宿舍的路上,男人一直很安静,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车内也没有音乐,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在回荡。
到目的地后,他下车主动帮她开了门。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最开始是她说自己请客的,最后还是被他“捷足先登”,甚至还让他送自己回来。
“不用这么客气,今晚是我失态了。”男人接过她的手扶她下车,一切动作都显得如此自然得体,让她差点忘了那个在餐厅咄咄追问的人也是他。
明明车里开着暖气,但他的手还是凉凉的。
见他恢复理智的模样,可他看过来的目光仿佛越过了她,延伸到更远的地方,心底莫名其妙涌上一股酸气,刺眼,害她有种想哭的冲动,却哭不出来。
“那……我先回去了。”她躲过他的目光,低头看着脚下两人的影子。
两人站在有些年头的路灯下,依稀能看到一两只飞蛾围着一闪一闪的灯泡在打转,男人盯着她垂下去的脑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经历一场尴尬的道别后,她垂头丧气地打开宿舍楼下的大门,下一秒突然被人从背后伸手捂住了嘴,推进了楼梯间。
“唔……唔唔……”
“嘘,是我。”
是钟亦朗。
趁他松开自己的瞬间,她立即转身推开他,拿出手机紧紧握在手里,一脸防备。
“你有病吧,大晚上想吓死人吗!”郑灿拍拍被吓得起伏不定的胸口,一步步后退到门板上。
“我看到你上了那个男人的车,他是谁?”钟亦朗见她对自己防备得像防小偷的样子,心痛得难以言喻。
“您有空在这里质问我,不如回家打电话和钟太太好好联络感情。”郑灿撇过脸,双手交叉环住双臂,一想到自己曾经喜欢过的男人是个有妇之夫,她就觉得厌恶,觉得自己脏了。
“我……”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就像一根根磨得锋利的箭,轻易就把他伤得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