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一场梦。
梦醒了,她也该遏制住这贪婪可耻的私心,不再去妄想那轮不属于她的天上月。
大概男人熟悉的气息太容易让她心安,没走几步,所有的思考都被酒精吞没。
等她再有力气撑开眸子,看见熟悉的身影,她第一反应怕梦已经醒了。
因此她选择阖了眼睑。
不过这个转变太快,还是没能逃过顾清辞的注视。
也因此没注意到他唇角微乎及微的弧度。
偌大的病房里一片沉寂。
两道呼吸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处在相同的频率,似乎在比较谁更有耐性。
江听雾:“……”
这种无形的寂静,很快就被腹部恢复的抽痛打破。
……靠。
生理期这个时候发作真的好吗?
她想强忍,但腹部明显不止痛意,还有难掩的一道热流。
她:“……”
哪怕还没从梦里出来,也不能在顾清辞面前社死。
纠结半晌,她还是松开上下眼皮子。瞳孔被灯光映得片刻刺痛,等视野变得清晰,男人熟悉的脸部轮廓直愣愣撞进眼底。
他难得没再医院穿白大褂,而是一件胸襟略显褶皱的衬衫。袖口挽在胳膊肘,露出一小截线条流畅的手臂。
依旧是冷白皮,迷人得紧。
不由得网上看,男人领口最上方的扣子松散着,视线最终停落在他凸出的喉结处。
明这种不经意流露的禁欲范,瞬间便让她移不开眼。
好在生理期不间歇的痛感再次传来,随即也收回她飘忽的思绪。
没敢再多看,她快速移开视线。
只当她因酒精的劲头没过才一语不发,顾清辞的语调温和几分:“有哪里不舒服吗?”
如珠玉落盘的声音,低沉而不失柔润。
……是她听错了吗?
为什么在表面的清透之下,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
一时间,江听雾难掩愣神。
顾清辞:“……”
默了默,余光瞥见点滴打完,习惯性想给她更换输液瓶,便轻抿唇角倾身。
视线倏地被那道挺拓的阴影覆盖,意识不知触及了什么,江听雾的理智刹那便回了笼。
“……我没事,”张了张唇,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转过眸:“谢谢医生。”
自温泉山庄结束以来,现在是近半个月,江听雾直面与他对话。
区别在于,她只能故作冷心冷肺,将这个人推得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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