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珍比父母要有勇气,她深吸一口气,随后抱着花束走进病房,当然,也准备好阿姨对她的一切苛责和打骂。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些天一直认为自己活下来是做错事,也许她没有被救,那叔叔也就可以活下去。
两个大人在走廊竖着耳朵听,心想毕竟是小孩,大人再怎么生气,顶多也就是打孩子出一顿气,可等足二十分钟,也没听到病房虚掩的房门内迸发出任何冲突场面。
甚至连女人的哭声也没有。
就在他们等不住想要探头进去时,阿珍好端端自己开门走了出来。
喊父母一起回外婆家,再晚了车就没了。
回程的路上夫妻一直追问女儿到底在病房里做了什么,让对方如此轻易地放过她。
可阿珍想了想,只是摇头,说没什么特别的,自己讲对不起,但阿姨只是问了问火灾当天,在叁四楼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叔叔为什么又会那么早下班。
夫妻俩知道四楼的青年在哪里工作,那边傍晚明明最忙,异口同声,也充满好奇,“为什么那么早下班?”
阿珍就把刚才告诉汤曼青的话,又原原本本地讲出来,“我放学时跟小叔叔一起进楼道,也这么问他,他笑着说自己以后都要早点下班,多陪老婆,不然都怕她无聊。”
阿珍声音越来越小,夫妻两个肩膀也越来越低,但饶是这样,汤曼青听到后并没有哭,她左手一直搭在自己的肚子上,表情淡淡的,称得上是不喜不悲,最后分别前还温柔地抱了抱阿珍的肩膀,她很轻声摸着阿珍的头发说:“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叔叔之所以会救你,是因为你是小孩子,每一个小孩子都是世界的希望,对不对?相信再给叔叔一次机会,他也不会后悔。”
这些事情后来刻在阿珍记忆里很久很久,直到她长大成人,成为了一名非常优秀的儿童心理创伤辅导师,那也是阿珍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谢阿姨”,因为自从医院见面后没有多久,她就听父母说对方出院后就立刻出国了。
而所谓的“谢阿姨”也只是对方伪装自己的一个身份,原来她竟然是曾经国内有名的天才钢琴家,后来又给有钱人做了见不得光的情妇。
葬身火海的则是个罪大恶极的逃犯,蓟城的资本家,他们一家人都被骗了。
饶是父母那么愤世嫉俗,可阿珍还是那么有主见,她虽然不清楚叔叔和阿姨为什么会流落到自己老家的县城,但她自始至终都相信,他们两个都是非常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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