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周总讲得没错。
虽然因为破案心切,邵丽不想在抓捕活动前用“替身”的复杂性,介入整个厉氏案件的卷宗。
但被隐瞒事实的同事们不知道,不代表邵丽也不知道,汤曼青二人最有可能隐匿的地方,就是在“厉骞”曾经度过童年,并视为家乡的韶城。
事实上,在两人失踪的这半个月里,她曾经有无数次机会,可以重新向局里提出自己对厉骞身份的怀疑,并且建议小组队员们走访一趟韶城,去到谢芸芸曾经长期居住过的小县城里,挨家挨户地排查走访。
相信这种信息闭塞,外来人员不多的偏僻乡镇,不需要太久,他们就可以将二人逮捕归案。
可一天又一天过去,直到受害者们拿到了赔偿款,白杨被保释,甚至简祢珏和张安琪作为被告即将被公诉人起诉,她还是没有将自己知道的秘密全盘托出。
不仅如此,她竟然还发现自己在积极与港城的警方联系,试图找到谢芸芸生产那一年后在港的行动轨迹。
确定了她当年产后“工作”的地点,和回到韶城后带着男婴落户的时间,交错对比后,她又着魔了一般,在个人时间里,一张张翻阅当年港城的新闻电子报。
想要从每一桩残酷的杀人犯罪案件中,找到凶手曾经和谢芸芸那一伙性工作者曾经有交集的可能。
邵警官在为一个“疯子”寻找他的父母,为了只是可以多一点筹码,来日向汤曼青证明,她的爱没价值,她的牺牲没意义,对方不仅是个偷天换日的犯罪天才,还是个具有遗传问题的反社会人格。
这种人怎么会比邵怀玉好,这种人治愈不了她的伤痛。
直到她打探到谢芸芸离港当年,曾经在当地诬告过一位嫖客强奸。
嫖客身份特殊,不仅在黑道拥有一定势力,还在当地坐拥几栋凤楼,因为与谢芸芸还有债务上的关系,所以被告上法庭后,很快与谢芸芸达成和解,并被法官判处无罪。
看起来是一起简简单单的仙人跳,但也就是判决下发的第二个月,审判这起案件的原讼法庭法官廖烨之子,被不明人士离奇绑票。
当时受害人廖柏嘉年仅一周岁,在一个午后由外婆带去医院体检时丢失,据当时报案的护士称,外婆在缴纳费用时与前面的患者吵架略耽误了几分钟,有一名打扮成廖烨妻子模样的女人自称廖太太,闯进检查室直接抱走了孩子。
等到家人发现孩子丢失后情绪失控,医院这才紧急进行搜寻,但结果是女绑匪连同孩子都人间蒸发。
那是个黑社会绑票盛行的年代,作为法律从业者,廖烨太了解这些绑匪有多么穷凶极恶,江湖道义是小,一但发现警方介入后愤怒撕票的可能性他们根本经受不起,一开始,廖烨同廖太太并没有报警,计划无论绑匪提出怎样无理的要求,他们都会全力配合,甚至包括卖楼为儿子筹钱。
如他们所料,绑匪也确实在廖柏嘉被绑后的叁小时,用变声器拨打电话,向他们夫妻索要一千万赎金。
但离奇的是,这第一通电话,也是绑匪的最后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