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贺知禹也没打算再继续隐瞒。
他一口解决掉最后一点包子,问:“你还记得高二的时候,我失联了半个月吗?”
“嗯?”
唐声声顺着贺知禹的这句话好像又回到了气温骤降的那一天。
“记得啊。”
“其实那时候我是因为眼睛突发性失明,进了医院。”
回家路上,他闭眼小憩。
再睁眼的时候却发现和闭眼时无异。
无边的黑暗早就将他包围淹没,所有情绪直到他察觉到的这一刻反扑上来。
他被慌了神的老谢重新送往医院,路上听见老谢给许若碧和贺青华打电话,但是在失去视觉的那段时间里,他的意识完全涣散开来,周围的声音从他脑海中虚无地穿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在黑暗中,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帽檐。
他有预感,这一次手术的事情一定会被提上日程。
十分钟前他还在信誓旦旦和许若碧女士说,一直拖着还不如尽早手术。
但这一刻,指腹与帽檐上那一层布料摩擦。
触觉重新唤醒了他的意识,让他反应过来,现在堵在他嗓子眼的不是别的。
是不舍。
对光明的不舍,对世界的不舍。
对生活的不舍,对朋友的不舍。
还有对他那稚嫩青涩,甚至都还没有传达出去的初开情窦的不舍。
“……”
这些话说出来,气氛压抑是必然。
所以贺知禹在楼下等她的时候,也想好了缓解气氛的办法。
他话锋一转,问:“对了,我能问一下上次操场那个人,为什么一副很讨厌我的样子吗?”
他可以保证在那之前自己从来没见过那个女生。
唐声声咽了口唾沫,过了好几秒才把情绪压回去。
她又思忖了一会儿,很认真地看着贺知禹的双眼说:
“可能是因为……你被判得太久了吧。”
“?”
看看我这张贱嘴。
第四十八章 不是焦耳是娇儿……
“其实我暑假去找过你。”
两个人走进一片寂静的教学楼, 楼梯间里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