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灰色卫衣搭了件黑色潮牌外套,瓷白的皮肤更显眉眼轮廓。
整个人笑开的瞬间,时间停摆,万物静止。
唐声声两秒之后回过神来,说:“那先扣十块意思意思。”
还在惦记那十块钱呢。
贺知禹笑得更厉害了,“行,先打着欠条,凑个整数一起给你。”
今天公交车倒是来得很快。
两个人还没等五分钟就到了。
上车后,唐声声和贺知禹找了个位置坐下,贺知禹才好似漫不经心地问:“你那个朋友,多高啊?”
唐声声想了想:“和你差不多高吧。”
“平时穿衣服风格呢?”
“也和你差不多。”
“那他也是你同学?”
“嗯。”
“同了多久?”
“……”
唐声声忍不住了:“小贺,你也太八卦了,查户口呢?”
行吧。
查户口的小贺碰了一鼻子灰,只能往椅背里靠了靠,眯起眼说:
“我眯会,到了喊我。”
眯会,在贺知禹这的意思就是,闭着眼睛休息。
不是睡觉,只是单纯休息一下,闭目养神。
但唐声声很显然没理解到这一层意思,以为他要睡觉,就连那一声好都应得很轻。
虽然她无法理解十几分钟的车程贺知禹怎么睡得着,不过还是很尊重贺知禹的生活习惯。
贺知禹就听耳边窸窸窣窣,然后光线就暗了下来。
他掀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就看唐声声探出身,扶着包越过他拉住了他旁边的遮光帘。
遮光帘本来是用于夏天遮挡阳光的,不过青城的夏天过去得晚,估计这辆车是还没来得及拆。
帘子天天跟着车颠簸,被人拉来扯去,上面的滚轮好像是有点坏了,卡在了中间。
唐声声试着拉了两下,每一次都感觉马上就能拉动,但真的扯起来却又是纹丝不动的。
她被遮光帘的假动作骗了三次,才终于意识到这玩意是真坏了。
但就在她松手的瞬间,公交车突然急停下来。
前面的司机不知道骂了句什么,唐声声没听清。
身体被猛地甩了一下,她才发现自己在与遮光帘的拉锯之中,屁股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了座位。
唐声声大脑一片空白,手本能地往旁边抓了一下,却还是被惯性搡进了少年怀里。
贺知禹的身上有一股很干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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