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颦儿草草梳洗完,就收到了宁氏请她去翠竹堂的消息。林颦儿知道东窗事发,没有耽搁,带着锦绣迅速过去。
到了翠竹堂,锦绣被拦在外面,林颦儿唇角一勾,小步走进堂内。
堂内,林老侯爷坐在上首,一向被宁氏看重的沈氏今日没有坐在椅子上,反而跪在堂下,她神情憔悴,眼眶湿红,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而沈氏的夫君二老爷林明,也跟着站在堂下,等待着清点的结果。
林颦儿走进堂内,并不看二房夫妇,先向上首的林老侯爷问了安,才不解的问道:“二婶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今天的宴出了什么问题吗?”
林老侯爷没有回答林颦儿的话,因为宁氏进来了,她将清点的结果列成单子,交给林老侯爷查看,然后气冲冲的坐在林老侯爷身边,失望愤怒的看着沈氏:“你说,库房里丢失的东西都哪去了?”
“母亲,媳妇不知道,媳妇冤枉啊!”沈氏一个头叩在地上,磕的很响,情真意切的看着宁氏:“母亲,媳妇掌家多年,可曾贪过什么,母亲您一定要相信我。”
林明也在一旁帮自己媳妇说话:“是啊,母亲,素娥掌家多年,一直没出过什么纰漏,这次是否有什么误会,会不会有人偷入库房。”
宁氏却不为所动,想起今日那尊汉白玉的仙鹤祝寿,本来高兴的心情荡然无存:“我且问你,库房的钥匙呢?”
沈氏从衣襟里掏出一把钥匙,示于人前,柴嬷嬷受宁氏吩咐将钥匙从沈氏手中拿走,交给宁氏。沈氏心里委屈极了,却不敢开口反对。就算最后她能证明她没有监守自盗,也确有失察之责。
宁氏将钥匙自己收好,对林明和沈氏道:“你们怀疑有人偷入库房,可这钥匙一直在二媳妇身上,从不离身,当然,老身也有一把,难道你们怀疑是老身偷了自家的东西。”
“儿子(儿媳)不敢。”
“那就是了,老身这把钥匙已经多年没动过,一直到今天才拿出来,而二媳妇那把又一直被她贴身收着,库房的锁并未有动过的痕迹,是老身亲自拿钥匙打开的,你们告诉老身贼该怎么进入库房。而且,有哪个贼偷了东西后,会将仿制品放回原处。”
林明和沈氏听到这话也愣住了,本以为只是丢了东西,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如此一来,沈氏的确嫌疑最大,就连一开始为她说话的林明,也不由的将怀疑的眼光落在她身上。
若说有贼,偷了东西只会匆忙逃走,像这种以仿制品代替,分明是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