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周挽疼得声音都打颤。
“嗯,挽挽。”郭湘菱嗓音惺忪,“这么晚什么事啊。”
“我肚子疼,痛经,特别疼。”
周挽疼得生理性眼泪直掉,连意识都不清楚,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磕磕绊绊说,“妈妈,你救救我,我真的好疼,妈妈,求你了……你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而那时的郭湘菱是怎么说的呢?
她说。
挽挽,你也太任性了。
挽挽,你听话一点,懂事一点。
挽挽,你也替妈妈着想着想,妈妈日子也不容易,这么晚了你还用这样的理由想让妈妈过去找你,还要给妈妈添麻烦。
……
后来那晚周挽疼得意识模糊,但好在也熬过来了。
从那以后,她就再没吃过蟹,碰到什么事都习惯自己忍着。
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她不想被当成累赘。
*
陆西骁已经很久没有下厨过了,但之前在国外那几年倒是常做,不算太生疏。
他将菜端到桌上,喊周围过来吃饭。
摆在中间的是一盘清蒸螃蟹,周挽忽然有些恍惚,眨了眨眼,又恢复如常:“陆西骁。”
“嗯?”
“这螃蟹是什么时候买的?”
“今早别人给我的。”他挑了个最好的螃蟹,剥开蟹壳放到周挽面前。
他手指骨感修长,被蟹黄弄脏,动作利索地将螃蟹处理干净,中间是满满的蟹黄和蟹膏,他折成两半,都放到周挽面前。
周挽定定地看着,拿起蟹壳,吃了会儿,她轻声说:“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螃蟹了。”
“不喜欢吃?”
“不是,挺喜欢的,只是我以前初一的时候有一回吃螃蟹,因为性凉,痛经特别严重,就不敢吃了。”
陆西骁皱了下眉,想了想:“你例假不是在月底么。”
周挽一顿,点头。
“那没事,还早呢,别吃太多就行。”
周挽怔在原地,她抬头看着陆西骁,神色有些专注。
他笑了下:“怎么了?”
“陆西骁,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麻烦?”
“嗯?”他挑眉,漫不经心的,“比如呢。”
“比如你要照顾我,还要给我做晚饭,明明你上班也挺累的。”
“你之前不是也给我做么,而且,你那手是我咬的,我这不是——需要赎个罪。”
“……”
哦,对。
手是他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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