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垂着眼:“可我什么都没做,就是没有人信我。”
“周挽。”她笑了笑,“这个世上如果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我们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等到下一个女生再遇到这样的事,或许就又有人能跟我们感同身受了。”
吃完中饭,周挽和李姐道别。
她没处可去,也不想回家,便在外面闲逛。
一直到晚上才慢吞吞地走回去,走得脚后跟都磨开了,刺痛。
她坐电梯上楼,想睡一觉,明天再去考虑以后的事。
刚走到门口,她脚步一顿,自己的行李都被人扔出来,她试图开门,锁已经被换了,打不开。
周挽立马给房东打电话。
房东说之前的合同弄错了,这间房早就被人订了,是她弄混了,需要搬走,作为补偿,赔给她八百块钱。
周挽直接把电话挂了。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
说什么都没有用。
周挽蹲下来,抹了把额头的汗,将散乱的行李都装进行李箱中,下楼,她漫无目的地拖着行李走在街上,风越来越大了,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这么晚了想再重新租房哪有那么容易。
正好经过公交车站牌,周挽走累了,坐下来。
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被打、被辞职、被诬陷、被误解,又被赶出来,可她却一点都不想哭,只是觉得累。
真的好累啊。
她这24年,一半的日子都是这么累。
但好在,也习惯了。
只有时真想停下来,就这么算了,不想再往前走了。
周挽倦怠地往后靠,脑袋抵着身后的灯牌,阖上眼。
很快下起暴雨,风吹在身上,刺骨的冷。
但她也懒得拽一拽衣服,一点力气也没有。
耳边传来刹车时轮胎摩擦过路面的尖锐声音,周挽也没睁眼,直到吹在她身上的风小了许多。
她睁开眼,视线缓缓上移。
陆西骁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肩膀宽厚许多,就这么一站就能为她挡去了寒风。
“在这干什么?”少年长成男人,嗓音也厚重许多。
周挽看着他,说不出话。
陆西骁扫了眼她的行李箱,还有箱子上摞着的放满办公用品的纸箱,简直就快要把“落魄”二字写在脑门上。
“被扫地出门了?”
“嗯。”周挽应声。
“那换份工作。”陆西骁看着她,声音很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在,“来陪我,我付你钱。”
周挽睫毛颤了下。
掺了钱的陪,说俗点不就是包\\养。
换作是别人说这样的话,周挽一定会觉得是羞辱,但此刻却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