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眼前大理石做成的茶几就成了“解药”,周挽跪坐在地摊上,缓缓低下颈,将脸贴在冰凉的大理石面上,终于缓解了些,脑袋清明了,只是眼皮越来越重。
过了大概十分钟,卧室门打开。
陆西骁穿着灰白色的家居服走出来,看到趴在茶几上的周挽,挑眉:“在干嘛。”
周挽坐起来,一边脸颊冰的发麻,嗫喏道:“没干嘛。”
“要洗澡么?”
周挽一顿:“不用了。”
他意味不明地轻嗤了声,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点了支烟。
周挽又重新靠回去,抓了抓脖子。
顺着她的动作,陆西骁忽然视线一顿,拧眉:“脖子怎么了?”
“什么?”
他坐起来,拽掉周挽放在脖子上的手。
小姑娘白皙纤细的脖颈上泛起许多红点,又被抓住一道道的红痕。
“痒?”他问。
周挽点头。
“你酒精过敏?”
周挽愣了下:“我不知道。”
她摸了摸自己脖子,忽然想到小时候有一回吃酒糟鸡,她不喜欢那个味道,吃了一口就没再吃,但当天晚上就浑身发痒,爸爸给她买了过敏药才褪下去。
“啊。”周挽怔愣的,抬头看向陆西骁,“好像是。”
他低声骂了句脏话,折身走向卧室:“我换件衣服,去医院。”
周挽实在不想再麻烦他折腾他,心里愈发过意不去,加上现在这个节骨眼,她也不太想去医院。
“陆西骁。”周挽出声,“买个过敏药就好了,别去医院了。”
他皱眉,没说话。
周挽又说:“真的,我小时候过敏吃药就好了。”
他问:“还记得什么药么。”
“记得。”周挽说,“我看看药店能不能送。”
陆西骁点头,坐回到椅子上。
两人沉默着坐在一起,陆西骁玩手机,周挽睡觉。
直到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陷入深度睡眠时,门铃按响,把浅眠的周挽吵醒。
她睁眼,陆西骁已经起身去开门。
周挽听到他说了句谢,拎着袋子进来。
周挽看过说明书,吞了两颗药下去。
陆西骁将水杯放到一边:“在这待会儿,要是还不舒服就去医院。”
“好。”周挽手撑着沉重的脑袋,“你先睡觉去吧,一会儿我自己会回去。”
“行。”他起身,走进卧室。
*
第一束阳光透过两半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正好打在周挽眼皮上,她眼睫颤了颤,蹙着眉缓缓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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