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户外。
周隐长身玉立,坐在轮椅上的宋行舟也不输风雅,外人看去,格外养眼吸睛。
周隐给他递了根烟。
巧克力味的老船厂,口味十年如一日。
宋行舟顿了下,含笑接过,下一秒就看到周隐手持那枚陆北柠为他精心定制的昂贵打火机,炫耀似的为他打火。
宋行舟淡勾着唇接下他的好意。
两个男人,一个清隽端矜,一个沉稳儒雅,谁也不是花言巧语的类型,就这么静默地抽着烟。
直到宋行舟开口,“我记得北柠抽过这牌子。”
周隐驾轻就熟地吐了口白雾,举手投足都流露着慵懒勾人的荷尔蒙,“嗯,她学的我。”
挺平稳的语调,却透着隐约倨傲的调调。
说完男人吊着一抹无奈的笑,轻哼了声,“明明不会抽烟,还非好奇去买,把自己抽得直咳嗽。”
宋行舟了然点头,“就因为像你常有的味道。”
周隐斜斜看他,“你对她了解还挺多。”
宋行舟笑,“她也挺了解我。”
说完俩人就这么似笑非笑,直勾勾地对视着,看起来平声静气,眼神却已经开始刀光剑影。
到最后还是宋行舟举白旗投降,无可奈何地说咱俩没必要。
周隐眉头一挑,问他怎么个没必要。
宋行舟一身风度,告诉他自己今年四十了,一个男人活到这个岁数,想要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得到什么,需要什么。
显然,陆北柠已经不在他所求范畴,也求不到。
周隐最先意外的是他的年龄,而后才品琢他说的话。
很显然,求不到的意思,是代表曾经求过,但现在也明白,陆北柠的心之所向不是他。
只是周隐不懂。
周隐看着他,“在我回来之前,你明明有很多机会,为什么不争取。”
“你没回来,不代表你不在。”
宋行舟一针见血,笑容几分惆怅,“更何况我这双腿,也给不了她什么。”
像是想到曾经的自己,周隐一瞬间缄默。
宋行舟仰头看他,“你猜的没错,当年后备箱的一大束玫瑰,是准备送给北柠的,但天不许,宿命里她也注定不归我。”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宋行舟会把陆北柠送回家,在楼下表白。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周隐也不会救下陆北柠,更不会以霍先生的身份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而如果没有霍先生,陆北柠更不会被撼动,那么快地认清自己的本心。
可惜,与命运最背弃的一个词语就是如果。
现实是宋行舟失去站立的资格,也失去追求陆北柠的资格。
“所以你放心。”
宋行舟偏头对他笑,“我不会和你争,也没资本和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