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浔市银装素裹,本通畅的交通都变得滞塞。
导致周隐从春居路开回城南下榻的酒店,已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了。
许久不回北方,多少有些不能适应这边的温度,刚回套房,周隐就给助理去了个电话。
吩咐他帮自己准备过冬的行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安排他帮自己看一看这边的地段和房价。
说到一半,他忽地停下,不经意地提了句,“城北一环春居路的盛世豪庭,着重看看。”
特助耐心记下,顿了顿,多问一嘴,“周总,您年前是不准备回来了吗?”
“看情况。”
“那邝总那边问起,我要怎么说?”
“就说我来北浔办事,让她有事直接和我沟通。”
“好。”
电话挂断。
周隐神色惫懒地靠坐在皮质沙发上,眼前是一片明镜的落地窗,窗外大雪纷飞,夜色茫茫,恍然到像是处在另一个时空。
就这么毫无预兆又意料之中地想起陆北柠。
事实上,到这一刻,他还有些无法相信,两个人就这样重逢了。
哪怕一个多小时之前,她就坐在自己旁边,声音真实动听,身上的香气也还是那样清甜好闻,他也还是有种不踏实的如梦似幻。
好像六年只是沧海一粟。
他所渴望的,突然被命运眷顾,毫不吝啬地推至回他身边。
周隐很难清楚描绘出他现在的心情,在国外那两年似乎沉默惯了,他现在已经很难精准找到出口来抒发出自己的情绪。
只是在沙发上呆坐了会儿后,叫客房服务送上填肚子的牛排和红酒。
电视被他无聊似的打开。
然而运气就是这样好,第一个台就能看到老熟人。
以褚思昂为首的pinkpong乐队正在某个不知名综艺的舞台上表演他们的新歌,其中那个长得很酷的贝斯手,周隐记得他的脸,却记不起他的名字。
是后来林宝念指着pinkpong乐队的地铁海报告诉他,说就是这个贝斯手,在当初褚思昂那一拳挥到你脸上的时候,帮你拦住褚思昂。
想了半天,周隐才记起这人好像在当年工作室搬家的时候,过来帮过忙。
说完林宝念就笑,摇头晃脑的,说周隐你他妈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然而她不懂。
他狼狈的又何止那一天。
旧人旧事就是会勾起很多回忆,周隐两杯酒下肚的时候,林宝念给他打来越洋电话,用堪称震惊的语气喊着,“amazing!”
“……”
“还真让你瞎猫碰上死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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