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隐接过头盔,没着急走,扬了扬下巴,问她,“你家住这儿?”
陆北柠头发被风吹得炸了毛似的,喘匀呼吸,娇憨软萌地摇头,“不是,我朋友的房子。”
“就是上次我去‘胡来’找的那个,”想着周隐不知情,她认真解释,“他给我打电话,说他住院了,让我帮他拿些衣物。”
周隐略一挑眉,“不是说男朋友?”
他这话问得平静,像是随意提起简单关心,却又暗涌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审度。
听得陆北柠心里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男朋友?
什么鬼。
她仓惶摇头,清澈的眼底折射出浓浓的冤枉,“不是男朋友啊,我没有男朋友,谁告诉你他是我男朋友的。”
中气十足的否认三连,明显急了。
周隐忍住唇边想要牵起的肌肉,抻了抻眉毛,从容不迫地接话,“哦,那就是男的,朋友。”
闻言,陆北柠头如捣蒜般疯狂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周隐真想的很想对她说,你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傻多好骗么,但忍了忍,没说。
倒不是别的。
主要是怕这娇气包生气。
生气了。
就意味着他可能要花时间去哄。
然而到现在,这花在她身上多余的四十多分钟,已经超出了他对工作之外时间分配的预算。
周隐没打算再聊,从裤袋里掏出钱包,垂着眸抽出五张红钞票,一脸说正事的态度递给她,“拿着。”
“……”
陆北柠看了看那五百块钱,又茫然地看了看他。
周隐勾着唇角逗她,“怎么,报酬不要?”
听到报酬两字,陆北柠顿时恍然大悟,可转念一想,五张红老头,会不会太多了?
周隐不紧不慢地解释,“早上的饭团和饮料,一共算你二百,剩下的三百,是你今天救急的钱。”
他钱给得慷慨,话说得也慷慨。
换做别人,早就高高兴兴地把钱收了,可对方是陆北柠,从十岁开始就泡在蜜罐子里,不知道钱不够花是什么滋味的陆北柠。
她视金钱如粪土地看了眼那五百,问,“你们原来的美工月薪多少。”
周隐顿了下,“她不坐班,按照工作量给钱。”
“一般呢,一个月是多少?”
“两千五左右。”
得到具体数字,陆北柠简单算了下,“一个月两千五,按照三十天算,平均日薪一天八十三块多,就算我今天做的是她一天的工作量,你也只需要给我八十三,怎么会是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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